乖乖地等着受死吗?
萧旻珠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是谁的人,萧旻珠自觉没得罪过谁,虽然杨夫人有些看不惯她,但也不至于买凶杀人。
难道是来找魏蛟寻仇的?因为无法接近魏蛟只能把她哄出来泄愤,老天爷,能不能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咸鱼啊。
萧旻珠做出一副害怕得要命的神情,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位嬷嬷,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有困难的话,我其实颇有钱财,对方出多少,我出两倍,啊不,三倍。”
女人看萧旻珠的目光顿时变得像看草包的不屑,“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的,你和魏蛟那个小畜生狼狈为奸,要不是你还有用,我会直接用这把匕首解决了你。”
果然是冲着魏蛟来的。
狼狈为奸。
萧旻珠真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
虽然被骂了,但好歹对方握着的匕首没怼的那么近了,对自己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萧旻珠干笑着辩解:“他是他,我是我,不妨你去找他吧,你绑我也没有用啊,说不定等我死了,过段时间魏蛟就会欢天喜地地娶新妇了。”
女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他娶新妇,你就不伤心,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女人做出的反应像是收到了和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截然不同的指示。
谣言,绝对是谣言。
萧旻珠叹口气:“我只是魏萧两家联姻的工具罢了,我父母早逝,叔婶不喜,祖母不爱,在庐江守孝时我其实就有了喜欢的人,只等他高中便向我家提亲,但叔父看中了魏蛟的权势,用联姻的由头将我嫁了过来,婚后,魏蛟表面以正妻之礼相待,实际上对我漠不关心,我实在不堪忍受……”
萧旻珠半真半假地说出自己的人生经历,语罢,还作势擦了擦自己并没有的泪,以求得对方恻隐之心。
女人敛眉,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
但对方并不是那么被容易糊弄过去的,片刻后她冷声道:“到时候就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了。”
随后,她用匕首架在萧旻珠颈侧推着她往前走。
西园的大门看护比较薄弱,只有几个军士,女人威胁地道,要是出去的时候萧旻珠敢呼救,就会立马杀了她。
萧旻珠简直要愤气填膺,这些人报仇能不能不要波及无辜弱小啊,即使青竹醒了去通知云娘和魏蛟,她恐怕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路过一片废墟,女人突然停下脚步,问:“夫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萧旻珠抬目望过去,什么也没有,地上只躺着遗留的断壁残桓,有烧焦的痕迹,于是摇头道了声“不知”。
不过萧旻珠确实不太明白侯府为什么有这些荒芜的屋舍,云娘又为什么会骗她?
很快,女人就解答了他的困惑。
“西院是从前府上公子们的居所,知道魏蛟为什么不允许众人进出西院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待萧旻珠回答,耳畔,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脸上怒气隐现,“那是因为他心虚,魏蛟害死了使君,还亲手杀了自己的手足兄弟,知道自己名分得来不正,只能堵着众人的嘴巴。”
萧旻珠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女人一个激动刀刃把自己脖子割破了。
女人像是陷进了癔症,“那一日府上血气冲天,地板上的血迹冲刷了两天都冲不干净,魏蛟却招来部将下属大肆行宴,其冷戾残忍之处,连杨夫人都害怕地离开侯府回了中山,与这样一个人同床共枕,午夜梦回,你就不担心冤魂索命找到你头上吗。”
萧旻珠:“……”
她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知道他那双眼睛的传言吗?”女人突然笑了笑,面容扭曲地道,“我好心告诉你好了,他其实就是个灾祸,会给身边所有人带来不幸,当年使君要是杀了他,就不会不明不白死在外面,郎君也不会死了。”
萧旻珠落在前方的目光一下子顿住,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慢。
只可惜女人是面对着她的方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显然没注意到后面的异象。
女人神色激动,还在继续道,“你如今成为了他的妻子,最好多去寺庙祭拜,去去身上的煞气,不要再靠近他,要不然你也有一天会被他害死的,当然,要是你能从我手上逃出去的话。”
下一刻,她手上的匕首就被人劈落,整个人被踹飞出去。
女人咳出一口血,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魏蛟赫然瞪大眼眸,“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旻珠也呆呆地站在原地。
果然,听到秘密绝对会被当事人发现,恒古不变的定律。
魏蛟面色难看到极点,双眼发红,整个人瞧着戾气横生。
他没看萧旻珠,开口用冰凉的声音问地上的女人:“你对我这么了解,是侯府的旧人?”
女人却不答,冷笑一声,用轻蔑而又怜悯的眼神看着魏蛟道:“你就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你的祖母畏惧你,你的妻子另有所爱,你注定一生孤寂,死后下阿鼻地狱,魏蛟,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