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见状,将人给提溜起来。
“别嚎了。”
她开始忽悠凌木:“我找到一个修炼的绝佳场所,你去不去。”
凌木闻言,忙点头:“去。”
“好。”
她点头:“那你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站在远处的花栖枝闻言,复述了一遍,“我们?”
“嗯,你也和我一起出门。”柏凝理所应当地说着:“我们去金翅六翼鸟那里,求天圣灵果。”
“我不去。”花栖枝立即拒绝。
柏凝的视线,落在凌木身上。
“你家花前辈,不愿意送你去炼狱修炼。”
刚刚还期待不已的凌木,立即悲伤起来。
他可怜巴巴地靠近花栖枝,语气满是受伤:“花前辈,你是讨厌我吗?我修为平平、毫无资质,你觉得送我去修炼是浪费时间吗?”
花栖枝躲开他的视线,沉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凌木的眼睛里面,几乎快要挤出泪水。
“柏凝一人便可以带你去。”花栖枝说。
凌木扭头。
柏凝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明显的,在假装听不见。
凌木只能眼泪花花地继续看花栖枝:“前辈,师傅不愿意。”
“那你去求她。”
“我不敢。”
“求我就敢?”花栖枝冷漠蹙眉。
凌木化身悲伤小狗,眼泪都快要飚出来:“我以为我是前辈的傀儡,前辈会对我的修为上心一点。结果你只管制作傀儡,不管傀儡的修为吗?”
那话说着,不知怎么的,越听越奇怪。
奇怪到花栖枝也受不了,只能先一步打断凌木的长篇大论。
“知道了,出发吧。”
凌木立即止住眼泪,高兴地朝着柏凝招手。
“师傅,走了。”
柏凝给予凌木一个肯定的眼神:不错,有能耐。
看来花栖枝这家伙,是吃软不吃硬。
凌木在,还好拿捏,凌木要是不在,花栖枝不愿意按自己的想法来,那又该怎么办呢?
罢了,之后再想。
柏凝和古柏奶奶告别后,头顶上顶着小黑,同花栖枝、凌木一起,朝着鸣春涧而去。
先去岩溶炼狱,将凌木给扔进去后。
柏凝并没有立即掏出缺德寻物,去找金翅六翼鸟。而是带着花栖枝,走进森林里面。
生命在此处萌芽。
自柏凝进入森林开始,藤蔓会伸出枝条,朝着柏凝摇晃示好。
所有的花儿都对着柏凝,随风摇曳。
蝴蝶流连她身侧,鸟儿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歌唱。
哪怕偶尔遇见大蛇,它懒懒瞥柏凝一眼后,便立即让开路,虽然不算殷勤,却可以称之为恭敬。
花栖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往前走着,表情没有变化,“你在这里,似乎很自在。”
“还行。”
“倒是不用和人打交道。”花栖枝说。
“确实。”
“既然如此,就一直留在这里吧。”
她语气冷淡,叫人一时半会儿,琢磨不出来,她究竟想说的是什么。
柏凝侧过头,看她眉眼淡淡,对一切都了无生趣的模样。
哪怕这里长满珍奇灵宝,花栖枝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想到这里,柏凝突然有些好奇。
“花栖枝,你之前来鸣春涧,是为了什么?”
“闲着无聊。”花栖枝说。
一看,又不打算对自己说实话。
这抗拒交流的态度,让柏凝有些恼火。
她停下脚步,看着花栖枝的背影,那些不好的情绪,本来已经翻涌,能够伤人的话,也酝酿成功。
可在一头白发的花栖枝回头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柏凝一肚子气,自己先消化了。
“我说,你为什么每次和我说话,都这么……言简意赅。”柏凝无奈地看花栖枝:“我承认,我过去说话嘴巴是贱了一点,可现在也没有再冒犯你了吧?”
花栖枝的眼珠子微动,最后还是沉默。
柏凝无奈上前。
只觉得又气又闷,情绪堵在心口,无处发泄。
索性快步向前,朝着花栖枝走去。
大步流星,站在花栖枝面前,双手好似钳子,将花栖枝脸颊上的肉,拧起。
花栖枝哀愁美丽的脸,霎时之间,变得好笑起来。
那总是如死水的眼睛里面,也满是惊愕。
柏凝拧着花栖枝脸颊上的肉,带着几分快意,笑起来:“不说话,惹我生气?”
她手指的力气故意加大一点,感受花栖枝脸颊软软弹弹,“之前问你我的死因也不说,现在问你为什么来鸣春涧也不说,你一天到晚,就会冷笑、阴阳怪气,旁的消息,是一点也不愿意透露。”
花栖枝伸出手,试图拂掉柏凝的手。
谁知柏凝居然轻易躲避开,而双手,依旧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
“今天你要不说个什么,我便不撒手了!”
“你……”
花栖枝眼底的震惊逐渐褪去,到最后,只是反问:“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说,我就信。”
花栖枝眼神颤动,瞳孔快速抖动着、摇晃着,几乎快要看不清倒影在瞳孔里面的、柏凝的身影。
“我不知道你怎么死的。”花栖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