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傅,找到你了!!”
天际传来一声愉快的招呼声,柏凝本就发愁的脑袋,更假绝望。
怎么又来一个?
当真是作孽。
“师傅,这是什么?看我来帮你!”
凌木二话不说,拔出剑,就往巨物身上捅。
还未近身,便被巨物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手抓住。
他尴尬笑起来:“师傅,你看,我说了,你得多教我一点剑招吧,不然我就能帮你的忙,而不是拖后腿啦。”
柏凝脑瓜子好痛。
为什么她要遇见这种事情?
本来一天天消磨时间,不能直接去宰了韩绛蟾和月息,就已经让她火气很大。
偏偏还有这么多的意外出现。
莫不是自己真的作恶多端,不然怎么会如此倒霉?
柏凝罕见的,开始反思自己。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沉着冷静的“前辈”,终于成功击破柏凝的防线,叫她笑出声来。
“你们仨,约好了的?”
她提着剑,看向匆匆赶来的凌昭。
心里有苦也说不出。
“我们的飞船,正好坏在不远处。”凌昭好心地解释,而后看着柏凝面前的巨物,眯起眼,好半晌后,不太确定地出声:“这东西,我似乎有印象?”
“哦?”柏凝停止所有的抱怨。
“我似乎在藏书阁众看见过对应的记载。”凌昭说:“但是我不确定,因为书中所记载之物,没有眼前这般恐怖庞大。”
心虚的柏凝:“……估计是这东西,发育得比较好。”
远处为巨物发育,又添了一把火的韩归眠:“必定是如此。”
凌昭虽然还是不太确定,但现如今,也不得不正色道。
“只是有些许相似,但我想,有相似之处,攻克方法,必定相差不大。”凌昭说。
“怎么做?”柏凝问。
“用水。”
“水?”柏凝诧异。
“嗯,这东西虽然看起来黏糊,和植物有些许相似,但实际上,它怕水。”凌昭说到这里,还不忘补充:“当然,我不太确定,因为这东西,确实和书中所记载的相差太大。”
“不管大不大,先试一下啊。”
被束缚的凌木,双手扒拉地触手,艰难哀嚎:“这玩意力气好大,我感觉要被它给勒断脖子了。”
“使我们不想吗?”韩归眠不耐烦地训斥凌昭,“这里空气虽然湿润,可是一路走来,压根没有看见水!”
“你那葫芦里面,不是有水吗?”凌木扯着触手,问。
“刚刚灭火用光了。”
“你是不是不想救我,想一个人独占师傅?”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韩归眠冷哼,根本不打算多解释。
凌木气极,不顾自己还被困着,哀嚎道:“师傅,她就是个毒妇,你不能收他。”
韩归眠怒气难消,见状,也朝着柏凝道:“师傅,他就是个蠢货,你不能收他!”
柏凝被他俩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闭嘴!”
她直接发话,叫那两人成功停下。
水,她倒是有。
只是不能叫其他三人发觉……哦,凌昭大抵是知道的,那就不能被其他两人发觉。
柏凝想了想,看向凌木,“你离它最近,先试试它是否怕水。”
“我怎么试啊?”凌木艰难地扒开触手,分出一条缝来,辅助自己呼吸,“我也没水啊。”
韩归眠简直快要被烦死:“蠢货,你自己不知道产一点出来吗?”
“啊?我产,这么多人,不好吧?”凌木的声音,难得有一点尴尬。
“你个大男人,在婆婆妈妈什么?”韩归眠问。
“那好吧。”凌木闻言更加羞涩。
“对吗,你随便吐点口水,或者流点眼泪出来,我们又不会笑话……”
哗啦啦的水流声,打断了韩归眠接下来的话。
她表情震惊,而后,缓缓扭头,看向柏凝。
哦,她亲亲师傅盖着兜帽,看不清表情。
于是她继续扭头,看向凌昭。
只见得向来成熟稳重的凌昭,面上也露出类似皲裂的不可置信来。
韩归眠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而后,轻轻扯了扯葫芦上的红缨子,让葫芦将自己驮远了一点。
至少……听不见那哗啦啦的流水声。
作孽啊!
清源宗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
不对,他还打算和自己拜同一个师傅,还打算当自己的师弟。
不行,她不能够接受如此倒门楣的师弟!
他俩只能留一个!
韩归眠在心底已经下定了决心。
而那边,被触手死死缠住的凌木,终于死里逃生。
缠绕着他的触手好似被烫到那般,上面冒着浓烟,抽搐着、快速将凌木给松开。
他衣冠散乱。
落到地面以后,一幅受辱小媳妇的模样,眼含热泪,奔向一身黑袍的女人。
“师傅,你要为我作主啊!”
柏凝沉默着,往后退了一步。
她心绪复杂。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离奇的场景。
尤其是当她看见,自己砍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砍死的巨物。
现如今,因为凌木的一泡……水,蠕动着、抽搐着,触手胡乱飞舞,发出阴沉叫声后,身形却一点一点缩水,最后化作散发着绿光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