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值得信赖的。
韩归眠虽有不满,眼下又没有更好的寻物工具,也就作罢。
她操控着飞船往西边飞,殊不知,她要找的人,现在已经躺在生死海上,悠闲自在。
“自个去玩吧。”柏凝将灰兔子扔进半月山庄里面,还不忘交代:“少跑些,要是瘦了,吃起来硌牙。”
灰兔子倒是不管这些,撒开兔腿便开始狂奔。
柏凝也不管它,自己回到生死海里面,开始静心修炼。
她刚刚闭上眼,感觉到天地之间灵力朝她涌来,突然,心口传来刺痛!
先是心口、随后是手指、五脏六腑……似乎有什么毒药入喉,几乎将她体内器官给摧毁。
是花栖枝!
柏凝立即从修炼状态脱离,坐起身来,感受着心口传来的钝痛,黑水形状不稳,几乎连身形都难以维持。
花栖枝的痛感,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15章
卑鄙啊!
柏凝对于转移痛感这种战斗中作弊的行为,表示非常不屑。
对于将痛感转移到她身上的花栖枝,更是不满意。
不就是一点小伤吗?
不能自己扛着吗?
难怪这么多年来,退步这么多,一点伤都不敢受,怎么能修为精进?
柏凝疼得直抽气,以前她功力尚在的时候,也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现在猛得痛起来,还有些受不住。
不过比起身上的伤,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花栖枝。
柏凝的身形在生死海上消失,立即出现在灰兔子面前,不给灰兔子反应时间,一把抓住它后颈。
“是谁抓了花栖枝,江湖中人蹬左腿……”柏凝意识到自己脑海之中,已经有答案,但是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犹豫一番后,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将问题问出口:“羽梨蹬右腿。”
不负众望。
左撇子兔子,永远是蹬左腿。
“江湖中人?”
柏凝无语地将兔子往下一甩,“用你那不大的脑瓜子想想,花栖枝出来这么久,遇见了什么人?谁又知道她是谁?”
到现在,柏凝终于意识到。
就是羽梨将花栖枝给带走。
毕竟出来这么久,只有羽梨一人知晓花栖枝的身份。
而花栖枝平时深入简出,出门都挑着夜半,那会儿,几乎正常人都已经休息,难有潜藏在暗处的眼睛。
而且——目前明确的人,也就羽梨。
其他江湖中人……花栖枝仇家那么多,自己怎么知道是谁?
挨家挨户问过去?
只怕还没走到第三家,便痛晕过去。
花栖枝也是,平时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攒点好人缘吗?
柏凝在心底碎碎念,下一瞬,又消失在生死海上,回到破庙里面。
要去找羽梨,靠自己一人,肯定不行。
毕竟自己已经身死二十五年,现在羽梨在何处落脚都不知晓,要去哪里找?
现在能做的,便是去打探一下清源宗弟子的口风,再决定怎么办事。
就是柏凝没想到,破庙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要不是清源宗弟子的行囊还在,柏凝都要怀疑这堆开屏孔雀,去哪儿吸引富豪了。
她站在清源宗弟子的行囊前,犹豫着,伸出手去。
发冠,摔。
绶带,扯。
玉佩,扔。
香囊,剪。
她淡定地搞破坏,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瞧见一名清源宗弟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视线尽头。
他脸涨得通红,此时一手扶着树,身形狼狈,弯着腰,还不忘震惊看过来。
“你在……干什么?”
凌昭心痛地看着地面已经四分五裂的东西,感觉心痛到不能呼吸。
“是你的东西啊。”柏凝收手。
将即将掰碎的玉簪,放回行囊里面。
她拍了拍手,“没想到,这么多年,召唤你们清源宗弟子的方法,还是这么简单。”
“什么这么多年?”
凌昭既心痛自己被毁掉的东西,也因为柏凝的话而疑惑。
他态度变得恭敬,“前辈认识清源宗其他前辈?”
“嗯。”
柏凝轻笑一声:“不仅仅是认识。”
“还有渊源?”
“算吧。”
毕竟与她义结金兰的人,并没有第二个人。
曾经的韩绛蟾,也像是眼前的小弟子,因为一根飘带、一件绣着金丝的外袍,而慌张不已。
无论他在何处,自己只需要找出对方最喜欢的配饰,不出一刻钟,他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以为这是韩绛蟾的特例,没想到,清源宗众人皆是如此。
过去的种种浮现脑海,柏凝轻笑一声,将之抛诸脑后。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看向凌昭,正色道:“你们找到失踪的黑袍女了吗?”
“还未。”
凌昭此时已经缓过来。
他整理好衣冠,用手熨平身上的每一道褶皱后,缓缓朝着柏凝靠近。
“不知道前辈有何指教?”
态度恭敬,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柏凝脚下的残破配件,那模样看着,似乎心都在滴血。
真凄惨啊。
柏凝毫无负担地想着,还不忘往前走一步,将所有的残破配件,踩在自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