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婆婆潸然泪下:“不要打我......”
但这次,她的话术变了变。
“不要打我了...我不想生..我不生了...不生了!”
“啊——!!啊....呜呜呜!!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不要...”
婆婆凄厉的惨叫爆发,喉腔不断震动,她甚至开始用脑袋撞墙,每一下都更用力!
范书遇见状,抱着老妇的身体把人拉开,可老妇试图挣脱,尖叫:“不要打我,不要碰我!啊——我不生......放开!放开!”
“明事理...讲信义.....”
老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范书遇后跌跌撞撞,一边干呕,一边撞墙。
姚颠眼眸暗了暗,上前要动手,老妇察觉到危机,摸着墙壁,两腿颤颤要跑,并且挥手做攻击状:“别碰我,别碰我!走开!啊——!!”
老妇一头撞向姚颠,而后转身就跑,她赤脚踩在几个小石子上,也不觉得痛,就这么边发疯边逃亡,嘴里还不停念叨:“我不生了....不生了...放我走....”
姚颠吃痛,闷哼一声,佛珠浮现在半空,作势要追。
窦章却开口:“等等。”
姚颠和范书遇一起回头。
窦章的表情很不对,他拧眉,目光复杂地盯着掌心的魔方。
这下三人都发现异常。
芯片被老妇夺走吞咽后,魔方内部的位置便空了出来。而方才芯片压着的地步,赫然出现一道标识,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姚颠一愣,眯起眼,嘴角上扬:“阿弥陀佛。”
“这可是藏金阁的标志。”
*
新中城的白日从上午六点就开始喧嚣,城内的早点铺子陆续都开摆。
“昨晚梦见了什么?”窦章从房顶翻下来,看着屋内正在洗漱的人问。
范书遇简单清洗后,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他在梳头发,窦章走近:
“听到你说了梦话。”
范书遇:“真的么?”
“真的。是记忆恢复了吗?”
范书遇摇头:“没有。昨晚梦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喂!”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应云善站在房外扯着嗓子喊,“二位起床了吗?今天可是要去神龙擂台报到!!”
应云善嗓门大,咚咚敲了两下,范书遇就是再困也都给他敲醒了。
入城日第三天,所有参赛者要在今天之内去神龙擂台签字画押,刷脸认证。
参赛可以不必用真实信息报名,但每个报名表上的代号都得对上人。
范书遇立了立自己的衣领,出门时想起件事,问应云善:“那个老婆婆,你知道她平时都在哪么?有没有固定休息的地方,或者行动路线,以及她叫什么?”
“没有。”应云善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早就说过了,老婆婆居无定所,四处走动,不过你要是想找她,街上窜两小时估计也能遇上。她平时在各家门口捡剩菜剩饭吃。”
“我想过把她接到这跟我一起住,但老婆婆坐不住,跟她讲道理她也不听,就喜欢四处跑,我总不能拿根绳子把她给拴上吧?”
范书遇点头。
“行了,你两怎么磨磨唧唧的,快点的吧!”应云善嘟囔,“到了中午神龙擂台就人山人海了,你们两身份这么特殊,肯定不希望被人发现。”
他话音刚落,姚颠就满身挂着稻草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看得出来,姚颠还真是老老实实睡得草席。
姚颠拢着袈裟,手上搓着佛珠,边走边托着嗓音:“明吉——贫僧快冻死了,什么时候才能让贫僧睡你的床?”
“滚!什么时候都不能!”应云善面红耳赤。
“明吉——明吉——”姚颠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就要拉应云善手臂,“你好狠的心——”
“秃驴,别跟我动手动脚!”应云善大骂。
然而,姚颠站在应云善面前,他含笑伸手,动作缓慢,凑近时,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下一缕发丝,应云善睡得呆毛都竖了起来,姚颠帮他理了头发,收手。
袈裟埋住青筋可见的手腕,姚颠搓着佛珠笑:“好了。”
应云善感觉姚颠指腹冰凉,和尸体没什么两样。
他睫毛一颤,垂了眼眸,情绪暗藏眼底。
姚颠回身:“二位对新中城路况不熟悉,贫僧也来带路吧。”
“怀让大师。”范书遇走上来,“你参过赛么?”
好像从认识到现在,他们都没听姚颠说过。
“实不相瞒,这还是贫僧第一次参加战力大赛。”姚颠把玩佛珠,笑,“就当历练一番?”
姚颠桃花眼里笑意盎然:“贫僧倒是不觉得自己能拿魁首,或者能入镇卫联盟,贫僧志不在此。这次不过是接着参赛的由头回来,凑个热闹,见一见故人。”
他这话说得意有所指,范书遇朝旁边的应云善看去,应云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绷着脸,背上剑鞘。
“走了。”应云善扯动嘴角。
*
良辰大街和前两日不一样了。
街上张灯结彩,拿着红色机关/枪的重装机甲在巡逻,还有半人高的坦克周身闪烁电流,穿梭在人群内。
大赛在即的气氛笼罩着这座自治区城市。
红色飘带又从地面拉到半空,风一吹就不停地翻身,宛若波浪。
打铁铺内火星四射,应云善背着剑,在前方带路,姚颠又不知道从哪捡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