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都不是。”敖仓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在立这种木牌。”
“这么说,”陆垣问他,“你第二锚地封闭前,木牌就有了?”
“何止啊。”敖仓说,“万火谷入驻万火域的时候就有了,我看这群器修的心结是过不去了。”
陆垣:“心结?什么意思?”
敖仓:“啊,是这样的……”
事情说来也很简单,万火谷早年并不叫万火谷,器修们性情大多直率,起名也相当直白,就叫自家宗门为“炼器谷”,总部也设在其他域。后来有一日,万火域被修真者们发现了,因为灼日流出的熔浆极适合炼器,炼器谷众修便商议着花灵石买下此域,作为宗门新的驻地。
“可是这时万法门忽然派人出来,指说那灼日是他们的。”敖仓讲道。
万法门,陆垣也有所耳闻,同样是六宗之一,但相比其他五宗,万法门十分低调,只听说是一个由体修组成的门派。
“万法门为什么说灼日是他们的?”羊小球听故事入了迷,“万火谷又怎么说?”
“万火谷当然不信了,让他们拿出证据。”敖仓许是想起当年从旁围观到的争执场景,乐呵呵道,“也是奇了,万法门拿不出证据,也不肯放弃,就一个劲儿说灼日是他们的。万火谷的器修们当时就火了,一个个气到不行,认定万法门的体修在发疯找事,大骂一通,两宗也由此结下了仇。”
严格来说,是万火谷单方面结仇,万法门的体修别看体格强悍,脾气却异常地好。
“为了针对万法门,万火谷不仅改了宗门名,同样采用‘万’字开头,还向全修真界发了话,说凡是万火谷出身的器修,终生不为万法门打造法器。”
原话是,反正你们这群体修总说锻体不用法器,那就干脆一辈子不要用好了。
“同时万火域拒绝任何万法门修士入内。”敖仓指着木牌上的椭圆,“你们看,这不是石头,也不是蛋,其实是头。”
羊小球:“头?”
“对啊,哈哈,因为万法门的体修都是光头,这木牌是不让光头进的意思。”
体修、光头……
陆垣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可惜未能抓住,索性将关注重点放在了两宗的争论中心上。
“所以那灼日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全场最有发言权的阿文,“是你的能力吗?”
“不、不、不……”
谁知阿文竟晃了晃脑袋,说自己也不知道。
他磕磕绊绊地叙述说,灼日是随万火域一同诞生的没错,但阿文自诞生以来便有一个明确感觉:灼日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是一个外来物。
至于从何而来,阿文也不知道,只知道里面蕴含着一股庞大的、类似灵力的力量,不断以熔浆的形式流出。
“我、我也无法、法靠它太、太近。”
更奇的是,两百多年前,随着敖仓消失,几千年如一日的灼日忽然变得不稳定起来,从一刻不停流出熔浆,变成偶尔停歇,就像力量将要耗尽似的。近些年来更是每天都会暂停数个时辰,万火域都因此有了白昼黑夜之分。
听到这儿,陆垣忍不住仰头,凝望那高悬于空的火球,忽然眼神一顿。
他、他好像看见一个黑点在球内游动!
可凝神再看,却又只见通红一团,哪里有什么黑点,之前一幕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境友、境友?”敖仓叫他,“你好久不动,是看出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陆垣收回视线。
算了,那灼日若是连万火域的境灵阿文都不能靠近,他便是有心探究,也无力探索,更何况眼下最要紧的是器修。
一行人于是继续往前走,领略万火域全貌。
熔浆从灼日流出,降落下方积出一个巨大的熔浆池,继而往四面八方流去。
整个万火域的风景便好似陆垣前世的江南,河道交错、水网如织、亭台楼阁、风景秀丽,只不过那水是灼热逼人的熔浆,那楼是一座座炼器不歇的炼器作坊。
不同于其他宗门,万火谷没什么长老、堂主之类的职务,炼器师们按修为向宗门租用土地,修为越高深,越能靠近灼日居住。外围地块则因为熔浆温度偏低,或租给外来炼器师,或用来开办法器集市。
因此,与其说万火谷是宗门,不如说是同盟——由无数大小炼器坊组成的炼器同盟。
“组织松散、手工作坊、水平良莠……”陆垣做出总结。
这可不利于生产工作的开展,小规模还行,一旦规模扩大,生产力必然难以跟上。
“看来我的担心并不多余。”陆垣说,“若想快速搭建出移动平台,就必须在万火谷推动起流水线式的工业化炼器方式。”
“流、流什么线?”敖仓和阿文面面相觑。
羊小球则早已习惯,反正管它什么线不线的,跟着干就完了:“哥哥,你说吧,怎么推动?上新游戏吗?什么样的新游戏?”
“问题不在于什么样的新游戏,而是如何上新游戏。”陆垣说。
如何推广必须因人而异,比如目前为止,他们秘境有两条发展玩家的路线。
六合域那边,修士玩家进秘境的初衷是探索与历练,所以一开始,陆垣将游戏包装成能够获得秘籍、灵石等修真资源的试炼,日后再一点点让他们领悟何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