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笑容可掬:“有个客户在这边,过来谈事。”
寒暄了几句,李总也进入正题:“谢特助和那位jason关系似乎很好?”
这话一出,属实是图穷匕见了。
文樊到底是年轻,唇角耷拉了下去。
谢时舟脸上仍旧挂着周全的笑:“不算很熟。”
李总狐疑:“可我刚刚怎么看到,他抱了你一下?”
谢时舟不清楚李总和江震私交密不密切,但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江震知晓。
“可能只是因为jason刚回国,习惯还没来得及转过来。”谢时舟解释。
“真的?”李总眯了眯眼,似乎不太相信。
但见谢时舟言辞恳切,心下也信了几分,有点可惜道:“本来还想叫你帮我引荐引荐,他回国小几个月,我想和他组个局都组不上。”
谢时舟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谢时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住在海市中心的地标级公寓,买的是一套大平层。
下午刚从京市飞回海市,落地后又各处奔波。
谢时舟将领带松开,让自己透了口气。
晚上吃的东西不多,也可以说没有动过筷子,此时也有些饿了,他干脆踱步到厨房煎了俩鸡蛋,又拎出一瓶桑葚汁缓慢喝着。
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入,驱散了他身上那股莫名的灼热。
今天从见到周延深开始,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变得不太正常。
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周延深的再遇会这么戏剧化,也没有想到周延深居然真的是聚合投资的jason。
在侍应生视线望向旁边,他也跟着望过去,看到格栅屏风后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是以最初,他是茫然的,愣怔地望着对方从屏风后出现,思绪一片空白。
直到侍应生那句“jason”才让他拉回神智。
那一刹那,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应对方式,权衡利弊下,最终他选择了假装不认识。
他暗中登上翡翠号事关万九爷,也有可能影响明正医药和鼎恒船运的关系,何况江震也……
谢时舟将煎好的鸡蛋装进餐盘中。
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
当时伸出去的是右手,紧接着就被拉到了周延深的怀里。
他仍然记得那阵触感,在他的感官中被添油加醋地放大。
尤其是那一声徐白,以及那句“其实你没有必要用对他们那一套来对我”,就好似什么地方轻微地塌陷了一块,那阵说不明的异样情绪像潮汐一般漫了过来。
壁灯光线一路向下描摹出谢时舟笔直修长的身影,他忽然直起身,越过客厅走到卧室。
卧室灯应声亮起。
谢时舟拉开书桌边的第一个抽屉,抽屉规整地放着签字笔和记录用的笔记本。
他拿出笔记本,笔记本中夹着某件物品。
此时,裤袋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解锁手机,他收到周延深的微信好友申请,以及发来的一条短信。
“抱歉,当时出于不接陌生人来电的习惯,没能接到电话。”
“以后不会了,因为我们不再是陌生人。”
第26章
梁沉刚来到酒店顶层,就见周延深在室内泳池游泳。
酒水吧台上还放着一束粉玫瑰,梁沉轻嗤一声问:“你这花又是从哪儿抱回来的?”
水面破开,水花四溅。
周延深从泳池边上来,随手拿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手臂搭在吧台上,唇角是压不下的笑容:“万青给的。”
梁沉匪夷所思:“那他们也是有胆量的,你不是不喜欢粉色吗?”
“谁说的?”周延深矢口否认,“我挺喜欢粉色。”
周延深从花束中拿起一支在手中把玩,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人,利落的下颌线条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看得梁沉直皱眉头:“你没事吧?被谁下降头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周延深吗??”
这不是还在为徐白伤心欲绝吗?
怎么现在一脸怀春了?
周延深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样子,高深莫测地说:“徐白没死。”
“啊?”梁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明明是看着徐白掉下的翡翠号,也是看着救援队在海上搜寻了那么久,杳无音信、下落不明的啊?
“而且,你估计想不到他现在的身份。”周延深说。
梁沉下意识回:“那位万青酒业的谢特助?”
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周延深:“……这你也能猜到?”
“废话,你今天就见了万青酒业的人,回来就对着这束粉玫瑰傻乐,我又不是傻子。”嘴损了几句,梁沉还是不敢相信,“你真见着本人了?”
“见着了。还抱了一下。”
梁沉:“……”
也没人问你对人家干了什么。
梁沉:“也就是说,他被人救了?但是航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俩交换了号码,他还给我准备了玫瑰,玫瑰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梁沉知道周延深这病又犯了,连忙做暂停的手势:“得得得,我知道,你打住。所以你俩见了面,然后呢?我事先提醒你,如果他真的是徐白,那他隐姓埋名登上翡翠号就属于动机不纯。再说了,他是江震的人,你俩立场不同,也属于对立面的,哦对,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江家大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