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溪听出这层意思来,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云尹,最后目光落在盛颜卿身上,口中道:“确实是你的错,但不是因为本宫误会,而是你本来就有错。”
云尹苦笑一声,“连长公主都觉得本皇子有错,那盛姑娘还是很成功的,难怪九皇叔喜欢她,我是自愧不如。”
凤苍溪:“……”
又关云止什么事儿?
这个三皇子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吗?
早知道南越皇子都是这幅德行,她还在北凉和尚景川斗什么劲儿啊,早就嫁过来一手遮天了,没准云止都被她毒死好几回了。
盛颜卿好笑的看着云尹,这么会儿功夫,她看明白了,这个云尹看似是在针对她,但实际上是在捧着凤苍溪的同时挑拨她和凤苍溪。
这是希望她和凤苍溪打起来啊。
“既然知道不如,还出来做什么?你说我是在冤枉你,可刚才那番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现在倒是成了我胡言乱语抹黑于你了,我都承认我是废物了,三皇子还要怎样?难道非要当着别国公主的面,羞辱我吗?”
盛颜卿眼眶一红,扁着嘴巴道:“你这般话,到底是在羞辱我,还是羞辱陛下赐婚,质疑陛下的决定呢?”
“我不是,我没有!”云尹脑袋霎时间就大了。
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盛颜卿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特么的明明是自己百口莫辩,怎么她还委屈上了?
她委屈给谁看?
很快,云尹就知道盛颜卿委屈给谁看了。
正在给盛颜卿布菜的云止立马抬起头来,目光如剑一般射向云尹,冷冷道:“三皇子对皇兄不满?”
云尹都快给跪下了。
怎么又成了他对父皇不满了?
这么一口锅是想把他砸死吗?!
“绝无此意!”
云止目光冷淡,“有没有此意不是你说了算的,三皇子云尹,对陛下不敬,本王身为其长辈,小惩大诫,便,打二十大板吧。”
云尹瞳孔一缩,不敢置信道:“打我?皇叔,这是何道理?”
“本王做事,需要道理?”
云止开始给盛颜卿准备饭后水果,一边头也不抬道:“还是你想让本王上个折子到陛下面前?”
云尹:“……”
若是父皇知道了,怕是会罚的更狠,还会损害对他的想法。
思来想去,云尹拱手,“那侄儿就多谢九皇叔了。”
云止看都懒得看他。
盛颜卿见不得他这么欠揍,替他回了一句,“都是亲戚,甭客气!”
云尹:“……”
他下去挨打了,这诗会也被搅合的没有方才那么热闹了,毕竟他们都看出来了,人家长公主根本没想和盛颜卿撕逼。
且晋王护着盛颜卿跟护着眼珠子似的,他们在看戏就有些不尊敬晋王了。
他们不是怕挨打,纯粹就是尊敬晋王。
一场原本热热闹闹的诗会也平淡了下来,盛颜卿更觉得无聊,正好吃的撑了,便提出出去走走。
云止没跟着,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他目光落在时瑾身上,眼里闪过算计的光。
盛颜卿独自带着绿竹往定远侯府的后花园走去,和盛家相比,定远侯府远远没有那么富贵,毕竟若不是时瑾回来了,定远侯府连个能入朝为官的人都没有。
虽然不富贵,但胜在雅致,积雪雕刻成各种形状,花园里移栽了不少红梅,盛颜卿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实际上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穿过后花园,面前是一处幽静的院子,没有任何下人守着,盛颜卿正要离开时,定远侯府的管家匆匆跑过来。
“盛姑娘,这儿不能进,您去别地方逛逛吧。”
盛颜卿挑眉,她本也没想进,只是自己不进是一方面,别人不让她进又是另一方面了。
“这处院子还有人住啊。”
管家笑道:“没人住没人住。”
“那怎么不能进去?”盛颜卿追根究底。
管家一噎,心里琢磨着就没见过如此没有眼色的客人,世家大族哪个没有秘密?不让进就说明里面有秘密,竟还不依不饶。
“这是我家小姐闺阁之所,实在不方便。”
“这样啊。”
盛颜卿点点头,她分明看到管家刚才走过来时的紧张,还有他说里面没人住,但她清楚的听到了里面有呼吸声。
这院子里是有人的。
她耳力虽不如云止,但还是能够察觉到里面的人气息微弱,不是受伤和生病,而是油尽灯枯的喘息。
“原来如此,麻烦管家了。”
她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一般,转身就走,管家松了口气。
看她离开的方向是回到席间,管家也没在跟着,他也不知道盛颜卿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拐角去了另一个地方。
“小姐,这里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绿竹小声道。
盛颜卿揉了揉眉心,回头看着和她从席间出来时差不多的路,她刚刚脑中一直在思考那院中之人的事儿,没注意脚下的路,竟然走错了路,阴差阳错来了这处院子。
只见面前的院子种满了苍竹,门口是用石头铺成的小路,仿佛置身于田野之中,和定远侯府格格不入。
“这是苍竹,极其难养,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可见院子主人是个爱竹之人。”
身后传来凤苍溪的声音,盛颜卿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凤苍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