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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自己的猜测被肯定,龚淄开心起来:“对吧?老实说我以前也想过当警察,但我妈说这职业危险,不如等着继承家产。”
    “你妈说得也对。”
    “是啊,我想了想要是我去当警察,坏人恐吓我一下,我说不定全招了,这也太糟糕了。”
    “你可以反过来恐吓罪犯。”夏渔颇有经验,“大部分罪犯是纸老虎,黑恶势力除外。”
    “算了算了,龚昶有案底,我考不了了。”
    陈寄书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看着这一出被害者女儿和加害者儿子的友好交流场景。
    工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算老板来了,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龚淄叫来几个和龚昶矛盾比较大的工人,当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有位工人不耐烦地说:“我说警察同志,凶手绝不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
    夏渔好奇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
    见问话的是女警察,工人的语气放缓了,她轻蔑一笑:“要真是我们杀的,不可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听说是被勒死的?要我来,我会先把他油炸一遍,再裹上一层水泥,把他砌墙里。”
    好可怕的发言。夏渔后退一步。
    “哎呀,警察同志你别怕,我就说说而已,我可是良民。”良民拍拍胸脯保证。
    其他工人也都附和:“是啊,我们就算要杀也要等到他把年终奖发了啊,不然多亏。”
    他们要是被抓进去,年终奖就打水漂了。
    陈寄书现在充分确信这些工人不会是凶手了,理由很朴实无华。
    目前还有两个线索:龚昶前妻的表侄,奇怪的男人。
    夏渔的亲戚都能把她丢进福利院,并且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不可能会替她父母报仇。她是独生女,没有关系好的堂亲戚或者表亲戚。
    这个男的是谁?为什么要问夏渔父母的事情?龚昶的死会是他做的吗?
    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工人端详夏渔许久,忽然说:“警察同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她的工友笑了笑:“警察你都敢攀关系啊?”
    “不是,你们真不觉得她眼熟吗?”
    “我知道。”有人一拍大腿,“她不就是上次银行抢劫案里的那个超人吗?”
    “我就说在哪里见到过,原来是警察啊,怪不得身手那么好。”
    8月底他们发工资去存钱,恰好碰上了抢劫。原本以为会死在当场,没想到天降猛女。
    事后他们还想找她道谢,但一直没有人出来认领功劳。
    工人热情起来:“哎呀,警察同志,你们两个站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倒茶,等等哈。”
    一分钟后,两杯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热开水递到他们面前。
    工人搓手:“警察同志,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陈寄书看了一眼夏渔,问:“夏有容和夏守仁,你们对他们两个的了解有多少?”
    工人颇觉诧异,这两人都死了十多年,警察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龚淄见自己的猜测被采纳,挺起胸膛:“警官怀疑夏有容的儿子可能参与其中。”
    “儿子?夏有容只有一个女儿啊。”工人挠头,“那姑娘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有20多岁了。”
    女儿?龚淄震惊,那谁给他打的电话?
    “夏有容和夏守仁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幸好韦圭七年前也死了,算是一点慰藉吧。他们的女儿,应该是叫“小渔”?那姑娘也是个福薄的,小小年纪就被送去福利院。福利院虽然不会苛待小孩儿,但那孩子从小就挑食,真亏她父母能把她养得那么圆润。”
    她挑食吗?她明明什么都吃。
    夏渔问:“他们葬在哪儿?”
    “他们村的墓地里?我们也不太清楚。”
    夏渔记下了村名。
    两人继续询问了其他工人,没有得到其他线索后,就回到了警局。
    傅松声刚打完电话,招呼他们两个:“你发来的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钟灵市的外卖员,证实了是龚昶前妻的表侄钱标,我和任队说了,明天去他那边找钱标了解情况。”
    说完,他顿了顿:“另一个号码是个混混,我打过去他就挂我电话,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
    被带回来的混混无语:“拜托,你开口就说你是警察,我能不挂电话吗?”
    傅松声:“所以你做贼心虚,我把你带回来有问题吗?”
    混混:“……我就偷点东西,不至于进公安局吧。”
    “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别担心。”
    傅松声把混混的手机拿出来,翻到某一个通话记录:“15号下午,你为什么会拨打这个号码?”
    混混迷茫了一下:“我没打啊。”
    “这不是误拨,你打了两三个对方才接。”傅松声让他再想想,想好了再谈。
    “我想起来了,那天下午有个男的说要借我的手机打个电话。”
    混混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他赶紧撇清自己:“那个男的给了我五十块钱,我就给他了。”
    “你不怕他用你的手机搞诈骗?”
    “嗐,他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我认得,他没必要骗我的钱。”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特征吗?”
    “记不清了,比较高吧,身形偏瘦,感觉有点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