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痒。”叶止被胸口痒意刺激的又在风麟怀里蠕动起来,“不要碰哈哈!”
风麟抬眼,叶止的笑容纵使是在夜晚也依旧炽热的在他心间发烫。
“你恨我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叶止一怔。
风麟喃喃重复,晦暗不明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痛苦:“你恨我吗?叶止。”
红绳绕过风麟脖间,叶止双手用力,红绳强压住风麟低头。
叶止狠狠咬住风麟耳朵,却只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当然恨你!”叶止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却在风麟眼看陷入自责落寞时,双腿使劲绞在他腰间,一字一顿说道,“这种时刻能说出这种不解风情的话的也只有你了!”
“风麟笨蛋。”
夜色悠长,月亮归隐。
树叶顺着夏风的力道在空中摆动,颤抖着荡开凝结的水珠。
夏风依然炙热,缱绻不舍地从树叶上吹落一滴又一滴。
翌日大早,尤筝危险眯眼看向来取粥的风麟,阴阳怪气道:“叶止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昨晚赏月赏太晚了?”
风麟端起白粥,如同饕餮好不容易被喂饱般,并不与尤筝计较,浅笑回道:“确实。昨晚月亮太圆了。实在,没忍住赏晚了些。”
爹的,禽兽啊!
尤筝为风麟的不要脸感到震惊,心里小人不住咬手帕。
可怜的小叶子啊呜。
……
叶止再次醒来时发现右手腕上多了根红绳,不是昨晚捆绑用的绳子,是编的手链那种。
红绳由三股粗线编织而成,每股粗线的材质与鲜艳程度都不一致。
彼此交织,阳光下宛如一片炽热流动的丹霞,看着就非凡物。
刚取完粥回来的风麟被叶止狠狠拷打逼问,这才知晓这红绳的来历。
第一股最细,橘调偏粉,专门抽得是荷叶梗里面的莲梗丝,万根一束。
一万斤荷叶梗才能抽出二两半莲梗丝,贵若千金,纵使如此也极少有人做,实在是太费功夫。
“你自己做的?”叶止震惊,回过神来后又觉合理,喃喃道,“我说你前几天怎么天天不见人影……”
“嗯。我想给你做。”风麟端起粥碗喂叶止一小口,再平凡不过的话语却激的叶止心怦怦跳。
染料亦用得是极为稀少的小叶紫檀。这股意味藕断丝连。
第二股色泽赤金,纵使是在屋内依旧流转着光华,好似太阳洒在水面反射般的波光粼粼。
细摸上去却没有寻常丝线般柔软顺滑。
风麟说,这是他与叶止的21根发丝。
叶止没对此抱有疑问,只以为风麟又寻到了什么稀奇染料给它们染色。
却不知,那染料是风麟的……心头血。
“那第三股是什么?”叶止指向最后一股,纯正的大红色,可看起来真的莫名有廉价感诶!
果不其然,那是风麟与叶止现世重逢后七夕去到的月老庙求得的红线。
最普通的棉麻线,却足足卖了当时涉世未深的风麟三千块!
三千块啊哥们!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吧?!
“low了哥们,这最后一股真拉跨了啊!”叶止不住叹息摇头,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也止不住,不停的用手去抚摸那条红绳。
三股线。
一股永不分离,一股情思相寄,同心相依,还有一股……
“我只想,与你平凡过完此生,白头到老。”
风麟编织时,第三股的工艺是他特意学过的,可以使巧劲脱出来。
“往后每年,我们都去月老庙买一条红绳吧?”
风麟何尝不知那人是骗子。
只是,祝愿的话说出来实在好听,让他忍不住贪心一点。
再贪心一点……
听见风麟这话的叶止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差点闪到腰,暴怒道:“你还每年买一次?!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风麟急忙搁下手中瓷碗,扶住叶止,无奈笑笑:“那你说买我再买。”
“这还差不多~”
第48章 泥狗儿
这次义诊叶止让丢丢跑去了更远的地方。
松开为木榻上壮汉诊脉的手,叶止清逸的面容冲男人安抚笑笑:“不是什么大病,只风寒罢了。”
说实在的,虽然叶止已经为他人摸脉诊断许多次,但每次摸完嘴角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谁懂现代人骨子里对中医的崇拜啊!
特别是自己当上中医,诊断完后总有一股暗爽在。
木塌上男人体格庞大,目测两米的的榻上他一个人少说占了三分之二。
可若是看面相,他又实在和‘壮’字扯不上关系。
男人两颊深深凹陷,随呼吸微微嗡动的嘴唇苍白而无血,整张脸莫名透着股子死灰之色,尤其是两只凹进去的眼睛。
疲惫又黯淡,光让人看着就知道他已经许久未曾睡过好觉。
风寒对于看不起病的老百姓来说无疑于不治之症,更何况男人自称他大概硬撑了快一周。
“我给你开的药,每日坚持服一帖,饮食清淡,保持忌口。”叶止蹲下身,摊开装药材的包裹,手上抓着油纸斟酌用量,“大概四天左右病情会有好转,到时候……”
“你是……是,泥狗儿吗?”男人费力地吐出一句话,随后像是用尽所有力气般,重重咳嗽喘息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