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风麟接过木碗,眉眼间久违染上一抹笑意,“我很喜欢。”
原来,叶止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看啊,他的叶止终究是不忍心的。
后面发生的一切,风麟做梦都没梦过这么美。
虽然小镇上那群人行为做事属实恶心,但不得不说,风麟非常感谢他们。
毕竟如果没有他们,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光明正大再次站在叶止身边。
为表谢意,叶止挥出去的每一棍都被风麟附加上灵力,确保打在人身上足够痛但不过分伤其筋骨。
瓜娃属实是意外之喜。
因为他的事情,叶止理解了师姐,也愿意和他一起离开。
只需要再看妗吟一眼而已。
离开前,风麟郑重将小老头给他的玉佩为叶止佩戴上。
“这是什么?”叶止即使不解,依旧乖乖站在原地让风麟动作。
风麟轻笑,心情久违放松,半开玩笑:“还你的玉佩。”
“什么?咳咳咳——”叶止因着情绪过于激动,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风麟急忙过去给他拍背,无奈道:“怎么了这是?很高兴?”
叶止猛地抓住风麟臂膀,右手拎起那枚玉佩,眼睛里充满对风麟审美的不可置信:“咳咳,你还我这么丑的玉佩?!”
望向玉佩正中心刻着的小老头塑像,风麟有点想给前几秒的他一巴掌。
其实如果当初小老头没跟风麟自卖自夸说这上面刻得是他的人像,风麟还真认不出来。
很显然,叶止也没认出来。
不是,谁家人像头上就三根毛啊?嘴巴还嘟的圆圆的。
“不是,小老头给我的。”风麟语速极快的立马撇干净自己,生怕叶止多误会一秒。
“呼——”叶止佯装松口气般擦擦额上冷汗,轻快道,“那就不奇怪,不奇怪了~”
毕竟喜欢炼怪味丹药的能是啥好人?
……
失去玉佩遮掩的天星气息自是瞒不过清越。
“风麟师弟,好久不见。”清越卷书,含笑站在树下,身旁是冷着脸玉立的妗吟。
风麟收剑落地,半分不搭理清越,只冲妗吟行礼道:“师姐。”
妗吟缓和脸色朝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确认完后,风麟也不欲多待,凭他现在的实力,即使与清越仍有不少差距,但若只是甩掉他,倒不成问题。
清越伸出手轻轻在空中拨弄几下,真诚感慨道:“你们倒是把他藏的极好。”
“可惜……”
清越话还未说完,风麟面前突然冒出一颗破裂星星,里面是许阿婆慌张的声音:“仙人,叶子不见了。盼速归。”
这是风麟留给许阿婆紧急时候传达信息用的。
清越抬眸,棕瞳微微发烫,在阳光下竟隐隐透出几分淡金:“现在,吾与你们,是一样的了。”
“要不要比比谁先找到他?”
还未等风麟开口,妗吟立马攥住清越的手腕,咬牙道:“是你捣的鬼?”
“不。”清越摇头,谈及此事,他脸上笑容都虚幻了几分,“是天……你们!”
正当妗吟与清越拉扯之际,风麟暗中受到妗吟给他的手势,直接消失在原地。
清越见状不禁嗤笑出声:“师妹,你不会以为这样能让他在吾之前找到吧?”
论找人,清越可是磨练了数十年。
如若不是坠仙崖的存在,叶止早该从他手中摧毁。
妗吟摇摇头,随着她动作,深藏于耳鬓的白发垂落一丝。
她心平气和道:“师兄,我没带延岁丹。”
“林吟!”清越久违喊出妗吟的名字,向来冷静的神色破天荒露出几分仓皇,书卷猛地被握紧,“你不要命了吗?!”
“师兄,帮我练几颗吧。”
只在一息间,妗吟头上竟花白大半,原先年轻貌美的容颜刹时爬上几条皱纹。
从妗吟自毁元婴起,她便与普通人无异。
可若是按普通人年龄计算,妗吟至少已一百四十来岁。
“师兄。”妗吟疲累地伸出干枯的右手,嗓音都染上几分沙哑,她扯住清越的衣襟哀求道,“帮我练几颗吧。”
“求你了……”
“**。”一直以儒雅自居的清越终于憋不住骂出一句脏话。
说实在的,他们的师父虽贵为玄凛宗前掌门,但嘴里其实不曾干净过。
他们这几个深受熏陶的弟子几乎都染上这个恶习。
清越好不容易凭借自制力改掉,今日又被妗吟逼得返祖归宗。
话虽如此骂,可清越终究只叹息着从储物戒中掏出炼丹炉,就地布阵开练。
……
在孙木舟了解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后,向叶止解释清楚了他们这群人的目的和行径。
很简单的理由:活不下去了。
孙木舟喝口茶怅然道:“自清清死后,我总觉人有些恍惚。我知道瓜娃是我与清清唯一的孩子,但我没法不恨他。”
这种憎恶程度甚至已经严重到,某天半夜他提着刀站在还是婴儿的瓜娃床前。
所幸在下手前,孙木舟意识及时清醒,后面他怕自己再伤害到瓜娃,连夜出逃奔走。
由此遇见这群饱受剥削的糙老汉。
“十六年前的那场灾荒并未完全结束。可朝廷不管,仙人无欲。还过分要求农人年年加税!”谈及此,孙木舟重重将茶杯磕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