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嘉述将岑衿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变了调。
    岑衿直觉气氛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张嘉述为何这般，索性不说话了。
    “你拿我们家的钱，去外面养其他的男人？”
    “啊？”岑衿感觉这事被张嘉述说得，有点怪怪的。
    “有多少个。”
    “什么多少个……”
    岑衿打量了他一眼。
    张嘉述好像不高兴。
    “外面的野男人有几个？”
    岑衿抽回放在张嘉述腿上的手，揪着自己的背心下摆玩。
    “……一个。”
    张嘉述又把岑衿的手拉了过去，他抓着岑衿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从岑衿的指缝间穿了过去，十指相握着。
    张嘉述的骨头硬硬的，牵得太紧了，弄得岑衿难受。
    他挣了挣，却引得张嘉述握得更紧了。
    “那我也给你钱，你能不能分一点喜欢给我。”
    一听到钱，岑衿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你有多少钱？”
    “啧，小财迷。”
    岑衿听到张嘉述的“啧”，还以为张嘉述是在骂他呢。
    于是又快速改口，“其实不给我也没关系的，那我不分给你喜欢了……”
    “不行。”张嘉述皱眉道，“我给你钱，你要说你喜欢我。”
    岑衿觉得，张嘉述和况野有一点很像，他们都喜欢听这句话。
    要是这一句话就值很多钱的话，那岑衿愿意说很多很多遍。
    岑衿抿着唇，藏住了眼底笑意，“那你先给我钱吧。”
    张嘉述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解锁了手机屏幕，“我转给你。”
    岑衿没说话，盯着他眨了眨眼，“我没有手机啊。”
    张嘉述一顿，将岑衿上下看了一眼，哪里有什么放手机的地方。
    “我给你买。”
    岑衿摇摇头，“你给我现金吧，我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钱。”
    转账没有一点仪式感，手机上的钱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而且，买手机的钱要是换成现金的话，得有多少啊。
    张嘉述又顿了顿，他缓缓收起手机，然后伸手掏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
    岑衿也不着急，毕竟对钱这方面，他很有耐心。
    张嘉述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回家给你拿吧，你能不能先说一句喜欢我。”
    “嗯……”
    见岑衿犹豫，张嘉述又说：“说吧说吧，你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岑衿看着张嘉述攥紧的拳头，没有被他忽悠过去，“你手里的钱角角露出来了，我看到了哦。”
    张嘉述脸一僵，下意识想要将那只手藏起来。
    “怎么能这样。”岑衿嘟囔着，倾身压上他的身子，去抓他想要藏起来的手。
    清甜的香气一下子地扑过来，张嘉述感受着软绵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胡乱蹭着，有时候蹭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位置。
    他不由得浑身紧绷起来，连呼吸时的身体起伏都不敢太大幅度，偏偏当事人岑衿还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他眼神落在了趴着的岑衿的后背。穿在最里面的挂脖吊带松松的，拧成一股的带子往上拱起，顶到发尾的头发丝都翘起来。套在外面的背心又薄又透，穿过白色的布料，还能看到里面那件挂脖吊带的轮廓，和身体两侧的曲线。
    趁他在发着呆，岑衿趁机抓住他拿钱的那只手。
    岑衿的另一只手被张嘉述牵着，只能单手掰开他右手的手指，抓住那张钱的一角，然后往外拽。
    张嘉述的手没什么力，岑衿很容易就拿出来了。
    “噢……”
    岑衿举着这张皱皱的现金，悬在半空中晃了晃——
    五块钱。
    “好穷啊。”
    张嘉述扭开头，牙齿咬着腮帮的肉，不去看岑衿的眼神。
    好丢人。
    被小衿嫌弃了。
    “还是教授有钱一点。”
    “你只有五块钱，买不了我的喜欢。”
    岑衿将这张纸币轻轻地放回了张嘉述的手里，还拍了拍。
    “你自己收着吧，慢慢攒钱，以后总会有钱的。”
    “一天攒五块钱，一百天之后就有五百块了呢，到时候你也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了。”
    岑衿还自以为贴心地安慰了张嘉述一番。
    张嘉述更加抬不起头了。
    “不是啊……唉……”
    “我回去拿钱给你吧，你信我，我真的有钱的。要不我现在就去银行取钱，你等等我。”
    张嘉述生怕岑衿会因为自己没钱而走掉，去到那个野男人身边。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那个坏男人让你去偷钱学坏，你千万不要听他的，以后也不要和他联系了。”
    “没关系的，我自己知道要怎么做。”岑衿说道。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张嘉述开始装可怜，来挽回自己刚才丢失的颜面，“你忍心抛弃我吗，我对你这么好，还给你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哪件不比你现在穿的破布好看。”
    岑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像是有点不好看。
    主要是有点土，不是破布。
    “我身上的也是新衣服啊。”岑衿说着。
    “那不一样，那个野男人的眼光差死了，你别喜欢他了。”
    “噢。”
    “那你能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