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没想太多，直接出声了。
    反倒是岑衿呆了一会。
    “我没有让你这样啊。”
    “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样子，不是吗？”
    “嗯……”岑衿微微皱眉，曲着手指，咬着自己的指关节，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没有说你是……，不是我说的，是你是自己听错了。”
    “没关系的，我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你还是当我的人吧。”
    “好。”程然答应得很快。
    没想到程然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本以为程然会很难受的，像程然这样的人，自尊被踩脚下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岑衿怎么觉得程然有些乐在其中呢。
    岑衿“唔”了一声，“那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奇怪啊。”
    “好的，大小姐。”
    .
    岑衿让程然待在房间里，他下楼去给程然拿处理伤口的药。
    没想到会在楼梯上遇到岑晔。
    一见到岑晔，岑衿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的脸一热，招呼也不打，低着头立马从岑晔的身边跑过去。
    岑晔突然叫住了他，“你刚刚是买东西了吗？”
    数额还挺大，还是一次性转出去的钱款。
    岑晔怀疑岑衿被诈骗了。
    岑衿想了想，说：“是啊，买了一只狗狗。”
    “嗯。”
    如果是宠物的话，那也正常。
    “那哥哥，我先走了。”岑衿小心地看着岑晔。
    “好。”
    岑衿转身走开。
    岑晔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定定看着岑衿的背影。
    岑衿感觉身后一直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一想到刚才岑晔问的话，他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于是他提着过长的裙摆，加快了下楼的脚步。
    等到他拿到了医药箱，回头一看，岑晔已经不在楼梯上了。
    岑衿松了口气，拿着医药箱回到自己的房间。
    .
    岑衿侧躺在沙发上，脑袋靠着抱枕，像虾米一样蜷缩着。
    白色的睡裙盖住了全身，宽大的裙摆塞在身下，鼓鼓地拱起来，像一坨雪团子。
    程然坐在地上，照着放在桌子上的镜子，处理自己的伤口。
    岑衿看得快要睡着了。
    程然余光瞥了岑衿一眼，“白天的时候，你的眼睛和鼻子很红，声音也不对劲，是不是哭过了。”
    “啊？”岑衿揉了揉惺忪的眼，回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在岑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然淡淡地坦白道：“我是司机。”
    “司机？”岑衿反应过来，“从俱乐部回家的那个司机是你啊？”
    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送你出来的那个人是谁，你被欺负了？”
    “是一个……认识的人。”
    “你还没有说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狗狗不要这样跟主人说话。”岑衿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程然舔了舔后槽牙，突然觉得自己跳进坑里了。
    “你有一样东西掉我车里了。”程然余光观察着岑衿的表情。
    岑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哦，那是送你的。”
    “送我的？”程然的语气很奇怪。
    “你把你别人送你的东西转手送给我？我还是第一次听二手礼物这种说法。”
    “那你不要就算了嘛，我本来也不想收下的。”
    听到这话，程然的心情莫名地又好了一些。
    “你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
    岑衿全程闭着眼睛回答，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
    不禁让人觉得，此时的岑衿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答应。
    “那你送给我吧。”程然声音低沉，每个字却都清晰可闻。
    岑衿觉得程然好像什么事情都要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
    “是啊，我本来就打算送给你的，我刚才不是也这么说了。”
    岑衿说话时夹杂着懒散和不经意。
    要是他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还会说得这么轻易吗？
    程然没有回话了。
    过了一会，岑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金属和什么东西碰到了一起。
    岑衿眯着眼，不急不躁道：“要是处理完伤口了，就收拾好药箱，放在门边的小桌子上，明天会有人来收拾好的。”
    程然还是没有说话。
    但岑衿听到对方似乎靠近了自己，程然身上散出的热气几乎将岑衿全身包裹。
    岑衿的手被抓了起来，并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手里。
    硬硬的，好像是链子。
    岑衿缓缓睁开眼，“什么啊……”
    他话语断断续续，软糯而带着一丝未完全清醒的迷离。
    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链子的时候，一下子清醒了。
    顺着链子，往另一端看去，就看到了戴在程然脖子上的红色亮面皮革choker，内层还是深黑色的天鹅绒，再加上银色的金属扣子，整体与程然那偏深色的皮肤对比，华丽又性|感。
    原来是项链啊。看起来就很贵，程然买它花了不少钱吧。
    像是买了好看的东西，专门来跟他炫耀一样。
    岑衿拽了拽，想看看漂亮项链的款式，但他没想到程然这么好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