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回过神来，看见江十越的神色有些无奈。
    “轮、到、你、了。”他放慢了语速，挑眉重复一遍。
    “哦哦，洗澡是吧？”赵尧锦脸一红，慌不择路地逃进卫生间去了。
    赵尧锦非常懊恼于自己的失神，他磨磨蹭蹭地在卫生间里消耗了许久，把身体都搓的通红，白嫩的肌肤通身泛着粉，才犹犹豫豫地走出来。
    江十越早就在一侧躺好。
    他随意地屈膝，背部放松地倚靠在床头垫上，抬眼看来，冷峻的眉眼被笑意轻染，仿若一树繁花盛开般烂漫。
    赵尧锦捂住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越走近，越觉得有些腿软。
    爬到床上，赵尧锦尽量靠着床沿，颤颤巍巍的情态，似乎宁愿掉下去也不愿越过雷区一寸。
    两人之间明明只是相隔咫尺之间，却仍如隔山海般遥远。
    江十越的眉眼重归于疏冷。
    “睡觉吧！”
    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咯噔一声响。
    啪。
    灯关了。
    赵尧锦和江十越各占一边，空调温度调低，各自抱着被子。
    明天要上台表演，按理来说确实应该早点睡，但是赵尧锦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硬是睡不着。
    胡思乱想了很久，房间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江十越的呼吸也很平静。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过了很久。
    睡了？
    赵尧锦侧过身，发现江十越毫无反应。
    江十越应该睡着了。
    赵尧锦抱着被子，眼睛亮晶晶的。
    他忍不住往床中间滚了一下。
    舒展开身体。
    真舒服。
    手指碰到温热的躯体，赵尧锦赶紧蜷曲着手指收回。
    又忍不住转身一看，自己离江十越只剩下十个指头宽的距离。
    他轻阖着眼，长睫安静地垂落。
    赵尧锦放下心，然后撑着手肘，仔细看。
    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酒店窗帘外透过一层微光，将房间里的物件都衬地朦朦胧胧。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现在虽然没开灯，但在这暗色中，看江十越也别有一番风味。
    赵尧锦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
    他眉如墨染，眼睫毛直而浓密，眼睛闭合的弧度也很好看。
    鼻梁高挺，中间有一个微小的弧度，给他增添了一丝硬朗。
    他的下唇略有些厚，嘟嘟软软的，看着就很好亲。侧面看，脸上棱角分明，下巴微翘，连下颌线也很好看。
    赵尧锦不知道一个男人被称为帅的标准是什么，但是，江十越在他心里绝对符合所有的标准。
    宽肩窄腰大长腿，性格还很好，虽然会顺着你，但是能感觉到他有底线，有逆鳞，不是随意搓圆捏扁的老好人。
    一种内敛的魅力。
    看着看着，睡意袭来，他渐渐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江十越：“……”
    等旁边终于静下来，呼吸平缓，他才终于睁开眼。
    两人距离已经拉进许多。
    满意地扯起一边唇角，这才坠入梦乡。
    *
    第二天，表演前。
    化妆师：“你气色有点不太好啊。”
    江十越：“……”能好吗？昨天估计折腾到凌晨一二点才睡着，今天一早就被罪魁祸首拽起来了。
    赵尧锦在旁边听着，有些心虚。
    哦不过，江十越睡得比他早。
    所以这又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吸人阳气的妖精！
    赵尧锦心安理得昂着头，让人帮忙弄头发。
    他的一头银发被人用卷发棒一点一点烫弯，整理好定了型，眼睛上了个大地色眼影又将眼线拖长，装扮完毕之后整个人就和画报里走出的动漫人物一样，还有十足的少年感。
    赵尧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不错，他勾起一边嘴角，对着镜子头转来转去，各个角度眼神冷淡凹造型。
    很酷。
    要是换上古装，拿把剑，就是斩妖除魔的侠士了。赵·中二·尧锦 如是想。
    正好被延误了一会的服装送来，恰好是一身黑衣，金属皮带，铆钉元素，赵尧锦换上衣服出来，惊艳了一众人。
    他平日的肌肤是乳白色，传说中的牛奶肌，就是数十年如一日待在室内养出来的，但被这身黑衣一衬，乳白变成了光透过纸张般的苍白，让唇色更艳，眼睫更黑，面上神色也衬得更高冷淡漠了。
    帅！
    化妆师的小助理星星眼，忍不住鼓掌！小哥哥好酷！
    要不是不能脱身，她一定要去看舞台表演！
    江十越穿着一身黑衣出来，和赵尧锦身上的样式大同小异，但由于气质不同的原因，江十越装扮显得一身正气，倒像是缉拿凶手的警官，酷酷的，也算符合这首歌所表达的意味。
    这首歌最出彩的主体部分就交给江十越来展示。
    江十越声音条件真是得天独厚，那种听惯了一不注意都会耳朵痒痒的感觉，然后脑后开始发麻，从脊柱一直蔓延到全身。至于故意压低声音……那可能是想要蓄意谋杀吧。
    “赵尧锦、江十越，后台准备！”
    “上吧！我们加油！”赵尧锦率先走到后台，蹦蹦跳跳舒展了下身子，看身后摄像机跟着，马上pose摆好一个眼神杀过去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