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困意上头,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
奇怪,他为什么知道那里会有只小猫?
奇怪,你怎么又活了?梦境就可以不讲究逻辑了吗?
神父在治安所中维持着虚假的微笑,看着前不久才在路人的见证下死在他面前的人又活了过来。
而在他周围,刚刚还悲痛欲绝誓要找出凶手来的人们,像是集体失忆了一样,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一如平常地和马森打招呼。
神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犹如在看一场戏剧表演,找了一个理由便先行离开。
路过昏暗的巷口,黑暗的阴影中,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你让我杀的那个人似乎又活了,怎么回事?”
“这里是梦境,梦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神父握住胸口的十字架,低眉敛目。
“计划要变一变了。”
百兵女:“接下来怎么做?”
“先去把飞贼他们弄出来。”
神父突然问起一件与现在的事情毫不相干的问题:“百兵女,你还记得炼金师的孩子是在几岁死去的吗?”
“五岁还是六岁来着?”百兵女手中拎着一把锤子靠在墙上,不久前,这个锤子上还粘着红白相间的液体,液体的来源是某位医生的后脑勺。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你觉得伊米真的是小伊米吗?”神父又问道。
百兵女转动着手中的锤头,适应手感:“我觉得他是不是不重要,炼金师觉得他是,狩猎者还觉得他是黑水晶呢,不管那具身体里的灵魂是谁,摊上这两个家伙都算他倒霉。”
神父浅笑道:“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解析灵魂才是炼金师最擅长的老本行。”
“所以那个真的是他儿子?”百兵女若有所思。
神父:“或许,那孩子很聪明,炼金师不是常说他的孩子是个天才。”
百兵女散漫地歪了下肩头:“奥,是的,在他口中,小伊米是个在五岁就能精通小提琴,大提琴,钢琴,绘画,雕刻,国际象棋,歌剧创作等等,在智力游戏方面完全没输过一次,记忆力超群,并且还能徒手制造出枪支的天才。”
“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做梦都梦不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孩子。”
太夸张了,夸张到任谁听了都以为这是假话。
“父母眼里自己孩子都是最好的。”神父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手中的十字架。
……
审讯室中,抱着狗子痛哭的布雷格抬起头,与自家狗子对视一眼,转头把狗子往夏柏怀里一塞。
“乖狗狗,继续陪着伊米吧,你主人我要去查案了,本侦探一定会找出割舌案的真凶!”
布雷格斗志昂扬地起身,半点也没有刚刚哭成泪人的悲伤。
夏柏抚摸着手下柔软的狗毛,暖乎乎的手感非常治愈。
一个一个来果然不行。
亲友死亡,审判所能力者离开,赫木丹陷入混乱。
这几件事要在死者在现实醒来,重新进入梦境之前的时间段中全部完成,并且要让雷尔顿知晓,最好是亲眼目睹。
时机,地点,都要选好。
送餐的治安队员将食物送达审讯室,由卢丽娜递到夏柏面前,简单的三明治加牛奶,这已经比大多数平民吃的都要好了。
盛放牛奶的木杯上还雕刻着一个字母,意思是“最高”。
最高?夏柏咬下三明治转头,透过玻璃看向城市正中央的建筑。
吃完后,他举手引起卢丽娜的主意,接着在纸上写到——我想去种塔看看。
治安官听着卢丽娜的汇报,头埋在文件里,手中的笔不断划动着什么:“理由?”
“他说想从上面看看城市的地貌,说不定可以推测出下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其他犯人说出这句话来卢丽娜是不信的,但夏柏曾提示他们找到一具受害者的尸体,并且是经治安官确认没有沾染过血腥的人,他的话要比其他嫌犯可信度更高一些。
对此,治安官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是怀疑:“之前问他什么都胡说八道,现在怎么突然就愿意提供帮助了,这段时间都有谁见过他?”
多面年的办案造就了治安官多疑的性格,这份多疑在面对犯人时会翻上数倍。
他本能的质疑犯人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包括所有牵涉到案件之中的人。
卢丽娜把手中的记事本递给治安官:“这是这段时间进入审讯室的人名单和他们的对话。”
“长官,法官阁下回来了!”
桌案前后的两个人同时向门口望去,深发狼尾,五官端正,发尖微微泛红的男人站在门前,一贯严谨周全的衣服此时破了几个口子,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划痕,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雷尔顿站在门口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劳烦,先借我一套衣服。”
……
小小的审讯室里再次挤满了人。
怀中的小狗敏感地缩成一团,夏柏恋恋不舍地摸了两下狗头,把狗放到了地上,肉嘟嘟的小团子一溜烟跑远了。
回头面对着三个高大的男人,心中浮起淡淡的不爽。
三辈子,他的身高就没有一次能顺利超过一米八!人造人和上辈子那活着都难的破烂体质暂时不论,他那泡在黑水湖里的本体也没有这些家伙高。
而且他们还吓跑了可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