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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向明晦在白塔的第一个月过得飞快。
    向引和他倒真的在学校里打过几次照面,小混蛋真挺守约,把他当空气就过去了。
    脸色看着不咋好,眼瞧着黑了两个度,原本圆圆的小脸也瘦了不少。
    哨兵的作训强度,向引是有数的,他知道凭着之前给向明晦打的基础,小伙子能跟得上。只是,别的小哨兵顶不住了可以来静室找向导调节一下,放松放松精神,但他没法儿,只有硬扛。
    向引联系了一下向明晦的老师,叫他多关注一下向明晦的精神状态,结果对面说人好得很,刚刚在体术课上揍趴三个同期生。
    向引挺放心挺高兴,照这样看,小混蛋应该第一个月是不想回家了。
    他心情愉快,小混蛋不在家,独居生活自由且惬意。
    但,人生就是如此,老天看你如意,就要给你找一点不如意。
    那天,向引正在医疗科坐班,身体突感不适,从下腹处为源头,一阵阵地往上蒸腾起燥热感。
    他打开抽屉拿出张试纸,往后颈的腺体处一抹,检测出了少许溢出的向导素。
    “宿主,你的精神力暴走了!”系统急道。
    向引嗯了一声,抓过办公桌上的中和剂,火速告假回家。
    到家时,无人车内已经充满了向引的向导素。他只来得及往车里喷了两下中和剂,就跌跌撞撞地冲进家门。
    精神力暴走要他形容就像地震,有的时候小震一下,他的状态只会虚弱几个小时,有的时候大震还伴随余震,几天都消停不了,恢复回来要小一周。
    一楼的室内逐渐被精神丝线缠绕布满。丝线延伸的同时,向引的体力被飞快地抽干,很快,上楼抬腿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极其折磨人。
    不知道花了多久,终于爬上自己的床。向引的衣服湿透到外衫,他瘫在床上,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用蹭的一点点把外套脱了下来。
    其实,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用,纯属是为了物理上舒服一点。
    就在这时,他的精神丝线捕捉到了玄关处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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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一次的放假,向明晦同哨兵同学们走到校门口。其他小朋友都有大人来接,他拿脚想都知道向引不可能来接他。
    干脆不回去了吧。脑子实在是昏昏沉沉,那种膨胀的钝痛伴随肌肉的酸痛,让他提不起一点劲来。
    他自尊心强,在外必须装得很好,但肉//体和精神上都已经到了极限。
    在学校里,就得继续装下去。
    还是回去吧。把向引的无人车叫过来接他。
    看了看定位,车竟然在家。向引现在不应该还在军校么?他作息特别规律,一般不会有特殊情况。
    原地等了半晌,无人车从家里开来了。坐进去,向明晦立刻感觉到轿厢内充斥着向导素的味道。
    在学校闻到过刺鼻难闻的向导素,向明晦第一反应就是屏息。随后他昏沉的大脑才意识到,这是向引的车,里面只有向引的味道。
    屏息后大喘一口气,舒服畅快的感觉蓄足了力一般,从鼻腔猛地直冲往全身。他一头栽倒在椅背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太爽了,爽到指尖颤抖,爽到天灵盖都麻痹掉。
    就像阴暗闭塞的房间一朝打开门拉开窗帘,突然灌进风洒进了阳光。
    他慢了一整拍的脑子又能思考了,向引是个向导,向导绝不会随便释放出这么多向导素。
    无人车之前停在家里。
    向引一定在家里出了什么事。
    下了无人车,向明晦顾不上拿里面的行李箱,就跑进了家门。
    屋内景色瘆人,无数精神丝线像蛛网一般在家中各处缠绕,明明肉眼捕捉不到,此刻却密得遮蔽住了窗外的光线,暗无天日。
    向引那好闻的向导素味比起刚刚在车里的浅尝辄止,似乎要浓郁上百倍,上次平静航行的小船,现在即刻要被滔天的巨浪吞噬淹没。
    向引绝对在家,绝对现在不正常。
    “向引!向引!哥!”向明晦抓住楼梯扶手一个翻身就窜上了二楼,直朝着向引卧室去。
    打开门,向引正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目休息。
    “你怎么在家啊,我要告诉白塔你旷工。”
    向明晦张嘴就没好话,向引皱着眉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不响。
    “你的衣服怎么都在地上,你,你不舒服啊?我刚刚坐了车回来,车里全是你向导素的味道。”
    向引根本懒得张嘴说话,由他自言自语。
    不知道这小混蛋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暴红,捂着眼睛叫起来:“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
    向引:“?”
    “你是不是带哨兵回家了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变态!你不知道我今天要回家么,还带人回来做、做永久结合的事!”
    向引:“……”
    向明晦整个人都红了,白色的小老虎甚至都从精神图景中滚了出来,小猫的毛都爆炸开来,呲牙哈气。
    “他现在藏在哪?!快滚出来啊!在床底下,壁橱,还还是就在被子里啊??!”
    向引总算开了尊口,“……你掀开被子自己看看。”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破了洞的气球。
    “你这个死变态,你想干嘛啊……”
    骂归骂,向明晦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还是伸过来把向引的被子掀开。
    被子里当然只有向引一个人,他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身下的床单都有一片深色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