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欲滴的玫瑰绽放火热,他主人一直保持着递予的姿势,见楚岭伸手拿走玫瑰,唐开灼笑得灿烂:“喜欢吗?”
玫瑰枝干上的刺被祛除,楚岭拿着乜了一眼:“是不是待会还有花瓣雨?”
唐开灼眼睛睁大:“你怎么知道?”
楚岭冷酷无情地说:“取消,不然我现在就去机场。”
唐开灼叫来管家嘱咐了几句,两人坐在餐桌旁,那枝花被楚岭放在桌上,唐开灼看着花瓣唏嘘:“真没感觉?”
昨日钓的鱼被分割,一鱼四吃,楚岭舀了碗奶白鱼汤:“你知道传出去会有多大舆论吗?”
他扫了一圈,餐厅做过清场,上菜的侍应生刚才瞄了几眼:“这里每个人都能保密?”
唐开灼不怎么在意:“随便吧,传出去就传出去,我难道能瞒一辈子。”
玫瑰花被唐开灼拿在手中,他把枝干在指尖旋转游移,鲜艳的花朵仿佛是瑰丽的游龙。
楚岭目光落在对面人身上:“我说过你不用做这些。”
“知道知道,个人主观行动对你没用。”唐开灼用手拨了拨玫瑰花瓣:“我就想补个仪式,昨晚告白太随意。”
筷子与骨碟发出细微碰撞,汤汤水水相触,声音细微。
唐开灼突然倾身,他猛地凑到楚岭面前,楚岭来不及避过,只得侧首,唇还是在他脸上挨了一下,轻柔又迅速,仿佛是被花瓣碰了一下。
楚岭视线看向唐开灼,眸光深沉稠密。
唐开灼倒向椅背,笑得愉悦:“来,告我性骚扰。”
他笑得放肆,张扬又畅快。
简直像庄园里那只猴子!
第024章 想吻你
面对一个如此厚脸皮的人,楚岭有什么办法。
钢琴还置在一边,黑白琴键安安静静地沉默,远处薄薄的海浪席卷,卷着莹莹的边。
楚岭用筷子夹了一块雪白鱼肉,语气没有变化:“这种事情没意义。”
他指的是弹琴和被禁止的花瓣雨。
楚岭咽下去鱼肉,喝了口水淡去口腔里的感觉:“别把你的时间花费在这。”
唐开灼今早没在就是和餐厅沟通制造惊喜,运输玫瑰、沟通客人、与餐厅交涉都需要花费,钱是其次,精力和时间投入才是无价。
楚岭道:“我说过,个人主观行动在我这不作数,不参与最终决策。”
唐开灼摆了摆手:“知道知道,楚总不用再强调。”他换了个舒服姿势:“我时间花费在这自己乐意。”
没有佐餐酒,鱼配的是气泡水,加了小青柠,清醒微酸的口感。
唐开灼喝了一口,用手指掸了掸杯壁,看着那些小小的气泡一个个上升后消失:“我自己觉得有意义就行。”
唐开灼摸了摸下巴,没忍住开口:“还好我是一个觉得一切有意义的人,不然我们在一起后,我们就什么都没有。”
唐开灼伸手压着指头算:“约会你觉得没意义,纪念日你也觉得没意义,送礼物制造浪漫惊喜你也觉得没意义。”
他直起腰背,学着楚岭的姿态坐好,手掌搭在桌子上,用平静的口吻学楚岭说话:“不要做这一切,没有意义。”
肌肉放松、面无表情,眸子波澜不惊,视线扫来时沉渊覆雪般静。
形不似而神似,楚岭的样子让他学了个实打实,简直像是照镜子。
楚岭:......
他重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一桌鱼上,对唐开灼说:“好好吃饭,下午我去机场,你在这待几天还是回去?”
唐开灼其实不饿,闻言动了动筷子夹了一块:“有个导演在附近,我和他聊聊剧本,可能多待两天。”
唐开灼不上综艺,基本除了进组就是去话剧社参演,这段时间一直休息。
楚岭问:“要进组了?”
唐开灼想了想,筷子在掌心转了一圈:“有可能,但怎么说也得一两周。”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目光灼灼看向楚岭:“能等到你消息。”
他看人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像在忐忑的等人回应,反而是兵临城下,只等号角一响便攻城掠地。
楚岭说:“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告诉你消息。”
他们之间交流坦荡,对于感情一事都不遮不掩,比起说情更类似于谈判,唐开灼被自己联想弄得发笑,他愉快地敲了一下碗沿:“期待。”
楚岭下午就去机场,他没回家,直接从机场到目的地,第二天和公司其他人汇合,考察审阅交流沟通,忙了三四天才定下基调,一直到周四晚上才喘了口气。
两方人忙了几天,临行前有饭局。
晚宴是依旧是商务餐厅,私密包房,圆桌上聚了七八位,对接公司方总四十上下,微微发福,一见面笑得热络。
桌边搁置着茅台,由分酒器装好再倒入酒樽中,方总倾身笑着说:“这几天招待不周,要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楚总海涵,多多包容。”
楚岭杯沿与他轻轻一碰,杯中液体微微倾斜:“方总客气,这几天还是依仗贵公司,不然哪能这么快。”
方总哈哈一笑:“总之,我是粗人,不会说话,总之大家力往一处使,齐心把事情办好就行。”他抬杯,丝丝酒液浮动:“来,大家喝一杯。”
七八个酒杯被各自主人举起,自发性的围成个紧密的圆,嵌了金箔的杯沿在头顶灯光下更加耀眼,杯中液体流淌,又依次下降,一个落一个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