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翳点点头：“好，我听你的，给他们一个机会！”
    林翳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
    他选择用枪，是因为这个东西，是刻在人基因中的，对死亡的恐惧。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莫羽尘的额头：“以前你被司徒暮种了心锚，做的事情并非本愿，也算情有可原。现在我问你……”
    莫羽尘的心脏跳得非常快。
    他甚至没能听清林翳的话，他的脑袋中，完全被过往的一幕幕充斥。
    那是自己看着司徒暮对其他人笑，对其他人暧昧时的痛苦；
    那是自己为了赢得司徒暮的一个赞许，而不顾一切帮他做事时的疯狂；
    自己……怎么会那样？
    怎么好像吃了迷魂药一样，做出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还没等莫羽尘想明白，他的耳边，便响起了林翳冰冷的声音：“现在我问你，你是要为他死，还是要自己活？！”
    莫羽尘想也不想，立刻大叫：“我错了，我之前不是……我想活，要活！”
    林翳挥了挥手中的枪，示意他滚到一边去，别挡路。
    莫羽尘赶紧手脚并用，爬到了旁边。
    林翳走向下一个门徒。
    徐心。
    他已经解释过一遍，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他只是提着枪，抵住徐心的额头：“我只杀司徒暮的信徒，现在，用你的自由意志回答我：信他，为他死，还是要活？”
    徐心的脑袋里空荡荡的。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是寄生的异种也好，还是导师的信仰也好。
    他不能失去它！
    他决不能背叛导师，他要回去，要用尽一切办法，再次兑换信仰。
    徐心突然暴起：“我要杀了你，兑换信……”
    砰！
    枪声响起，徐心就此倒地而死。
    如果说这些门徒在心锚的控制下，帮着司徒暮作恶，还情有可原的话。
    那被清除了心锚后，依旧不知悔改，甚至还想着找回心锚的，死有余辜。
    林翳提着枪，走向下一名门徒。
    “你要死，还是要活？”林翳再次用枪抵住第三个门徒的前额。
    “我爱导师，为他而死，是我的荣光。”第三个门徒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和张妈死前的笑容，一模一样。
    林翳毫不手软，直接爆头。
    第四个门徒，第五个门徒，第六个门徒。
    除了莫羽尘，全都死在了林翳枪下。
    林翳再次朝着那些幸存的异能者走去。
    有一名风系异能者，企图用风刀杀死林翳。
    当风刃劈向林翳后背时，林翳的后背处，突然覆盖上一层金色的细丝。
    风刃根本刺不进去。
    下一秒，那名异能者的额头，多了一个血糊糊的弹洞。
    “我想活，我要活！”一名兑换过三次信仰的异能者，突然惊醒，大声喊。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花三千积分兑换信仰，果然是鬼迷心窍了！
    “那就去莫羽尘旁边。”林翳没有杀他。
    立刻有几名异能者，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莫羽尘旁边。
    林翳没管他们，朝着下一个还在原地的异能者走去。
    “我信仰导师，真正的信仰。不管有没有心锚，我依旧为导师而……”
    砰！
    子弹击穿了他的脑袋，他横倒在地上。
    很快，原本的二十六名幸存者，就只剩下了十二名。
    林翳将手中的枪扔到一旁，漠然看着站在莫羽尘身旁的那群人。
    “我打算干掉司徒暮，你们呢？”
    “我们愿意听你的！”这些清醒过来，死里逃生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林翳的对手，现在反抗，只能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这些人被清除了心锚，回忆起很多事情，司徒暮不可能放过他们。
    现在，屈服于林翳，是最好的选择。
    莫羽尘带头单膝跪下：“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信仰你。”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导师！”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单膝跪下，“请求导师给予我们信仰！”
    “这里不需要第二个导师！”林翳看着胸前的金色海星。
    它累坏了，五条腕软软地搭在林翳的心口。
    种什么心锚？陆明阳需要休息！
    面前的这些人，自己就可以搞定。
    林翳看着那十几个人：“你们被清除了心锚，不可能再重回司徒暮身边。你们是跟我干，还是去其他的人类聚集点，可以权衡利弊后，再做出选择。”
    其中一名异能者，看着林翳。
    他将信将疑地问：“我……我想活……你放心，我不会报信，我只想活……我选择去项城……可以吗？”
    林翳：“随便。”
    那名异能者试探着起身，看林翳没有理他，便朝着项城的方向走了几步。
    见林翳也没追，便撒丫子跑了起来。
    林翳直到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以后，才回头：“想走的，可以走。我不杀。”
    又有两三个异能者，犹豫起身，走出几步后，飞快跑了。
    莫羽尘几次抬头，又几次低下头。
    他曾经帮司徒暮做过一些事，当时，他以为自己是自愿的。
    而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