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身子一僵,紧接着心头的枝蔓上,花苞一个个地涨开了,飘着甜腻的香味。
她抬头看风嘉羽,可后者却专注前行,并未注意到她情不自禁的眼。
两人避开了松散的守卫,却没躲开宫里的猫狗。
狗狂吠起来,慕夕一个紧张,用手指着唇“嘘嘘嘘”,让那狗别叫。可狗却叫得越发亢奋起来,不仅如此,还跟见到肉骨头一般,直直朝两人冲过来。
风嘉羽赶紧带着慕夕掠身上树。
狗是上不来了,但还有猫。
猫挠着爪子往上爬。
风嘉羽十分吃惊:这里的猫狗怎么回事?守卫都懒懒散散的,反而它们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依不饶?
被认为懒懒散散的守卫听闻动静,终于过来履行职责了。
“何人如此大胆?还不速速离去!”
语气很嚣张,手里的武器却是安静如鸡。
风嘉羽懂了,这是“你们赶紧走,我们可以当做没看见”的意思。
就——守卫的责任心,还不如猫和狗。
不动手是吧?
风嘉羽索性开门见山:“我们要见流洲洲主。”
守卫一口回绝:“你们赶紧走。”
那就只能动手了。
风嘉羽眼神一沉,抽出在铁匠铺买的长剑,嘱咐慕夕:“别掉下来。”
飞身下树之时,顺便把疯狂在慕夕脚边蹭的猫也拎了下去。
“我再说一次,赶紧走!”守卫一个劲朝风嘉羽使眼色。
“我也再说一次,我要见洲主。”风嘉羽不为所动。
第二千零四十五章 离了个大谱
剑拔弩张之间,风吹沙石。
最后,守卫回了两个字:“好的。”
同时惊呆了树下的风嘉羽,和树上的慕夕。
守卫带路前行,两人跟在后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慕夕小声问:“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风嘉羽抬头望天:“你是高估你们流洲洲主了吧。”
慕夕一想,诚实点头:“也是。”
前面的守卫:“……”
原以为赤城之事已经够玄幻,待见到流洲洲主,才知这海外仙岛,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风准?”风嘉羽以为自己眼花了。
穿着花里胡哨、跟只孔雀似的风准也是同样感受:“少主?”
慕夕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你们——认识啊?”
风准一挥手,守卫、侍从当即退下。
待偌大的屋子只剩三人时,风准一张猛男脸上,差点落下喜极而泣的热泪:“少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风嘉羽欣喜之余,心中也是盛满了问号:“你怎么成了流洲洲主?”
风准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当日沉船后,我被几个士兵所救。流洲很乱,士兵也古里古怪的,祖洲和瀛洲人来抢流洲百姓,他们不做任何抵抗,先跑为上。我看不过去,出手救了几次百姓。士兵便将我举荐到了赤城洲主这里。我本想让洲主帮忙找少主,谁知洲主竟然把洲主印往我怀里一塞,然后——跑了……”
说到这里,风准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风嘉羽忍不住扶额。
唯有慕夕还算淡定,这的确是他们洲主的行事作风。
“你就这样成了流洲洲主?”风嘉羽了解风准,后者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
“我本不想掺和这里的事,可我急着找少主的下落,便应下了此事,希望借流洲洲主的威望,发动流洲百姓一同打探,谁知……”风准又叹了口气。
风嘉羽替他往下说:“谁知这里乱得一塌糊涂,百姓压根就不在意找人……等会。”
他古怪地看着风准:“那些告示是你让人贴的吗?”
风准点头:“是我让人贴的……少主是看到告示才寻来的?”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少主你都能看到了,为何没有百姓前来领赏金呢?”
风嘉羽干笑两声:“你确定告示上画的是我?我都认不出来。”
“怎么会认不出呢?我画得很像的。”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风准还拿了原稿来。
风嘉羽看着纸上与他七八成像的脸,以及画像下密密麻麻的介绍,包括名字、爱好等等,他怔了一下,随后抬头问风准:“那些贴的告示,是你让人临摹的?”
风准诚实地点头:“是啊。”
一边的慕夕,贴心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风嘉羽。
风嘉羽打开,将原版和临摹版两份告示,拍到风准手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看。”
画上两张脸风马牛不相及也就算了,几百字的简介都只剩下几十字了,连名字也没抄上,真是离了个大谱!
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流洲这些兵,别临阵倒戈了
风准也惊呆了:“我嘱咐过他们,一定要原样临摹,一个字都不准漏抄。”
风嘉羽冷笑三声:“很明显,洲主的话并不管用。”
风准沉默了一会,直接掐掉这离谱的一段,说道:“既然少主无事,我们便去找长生不老药吧。”
风嘉羽却道:“先把流洲之事处理了。”
风准愣了下:“什么事?”
风嘉羽看了他一眼:“阻止祖洲和瀛洲将士带走流洲百姓,再将他们赶出流洲。”
风准差点脱口而出“这与我们何干”,可他忍住了。他是属下,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