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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内卷日常 第82节
    姐妹两个一同笑了出声。尤其是卢照雪,格外为表姐感到高兴。这世上还是有和她阿爹一样好的爹爹的!现在她就看到一个了,晚上得给阿爹加鸡腿!
    于是卢行溪用膳的时候就迎来了闺女的一筷子鸡腿。
    他有些纳闷:“萤萤,怎么不自己吃?”
    卢照雪放下筷子,捧脸脸:“我觉得我阿爹好棒啊,给你加鸡腿!”
    因为有时候长孙质自己会说出萤萤哪里做得好,给她加鸡腿的事,卢照雪就默认这是一种奖励方式。她今儿是在奖励阿爹呢。
    长孙质故意委屈道:“阿娘没有鸡腿么?”
    一桌子都是主人,厨子岂会只做一个鸡腿呢。卢照雪又给阿娘也夹了一个,一碗水端平呢。
    她又解释道:“阿爹给姨父树立了一个榜样啦,我听灼灼说,姨父也开始做好爹爹了。他先是在御膳房捣鼓,想做皇帝面,可惜失败了。”说到“失败”,卢照雪也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后面姨母来了,劝姨父想想自己的长处。姨父就决定教哥哥姐姐下棋啦!听说姨父下棋很厉害呢!”
    长孙质捏了捏她的手:“萤萤想不想学下棋?”
    给女儿也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牛肚丝。
    卢照雪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兴趣。阿娘,我每日里已经要忙很多东西了。”
    “好,都随你。”长孙质主打给女儿快乐童年,只要她自己玩得开心,学得开心,没什么压力,她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她也不图女儿出人头地的。他们家也已经是这么一个高度了,没必要。
    卢行溪却在心里想,好好好,好你个姐夫,学人精!
    “阿爹,你想什么呢。”卢照雪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卢行溪一把抓住,把她老老实实安在自己位置上吃饭,“没什么,快吃吧。”
    总不能告诉女儿他对姐夫有意见吧。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知道。
    “噢。”卢照雪乖乖地点头,没多久又被阿爹投喂了一根鸡腿。
    卢行溪越想越不平衡,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时不时就和妻子蹦出一句:“呵呵,皇帝面,这不就是照抄我的国公饼么?”
    “秦严就是个学人精!什么都要学!”
    “也亏得他没做出来,不然这学人精的名头就要落实了!”
    “还下棋很厉害,哼,不就是做不出皇帝面么?”
    长孙质听他翻来覆去说个没完,不开解开解今晚是不用睡了,“姐夫最后不是没做皇帝面了吗?放心,你的国公饼名头还是独一无二的。”
    可不就是独一无二?他的好名头,差点就要分出去给臭姐夫一些了。
    卢行溪语气不忿:“他那是不想做么?他那是做不出来!”
    长孙质奇了,这连襟两个,关系好的时候你帮我我帮你,互相讲义气的很,关系不好的时候又互怼个没完,幼稚得要命。
    她只能用杀手锏,直接亲了上去,让卢行溪的怨言都落在了肚子里,很快就全都忘记了。
    第76章
    长孙质这边是躲过一劫,可知道内情的卢行溪第二日醒来居然还记得这事。
    上朝之时,看着御座上的官家,他心里暗暗想着:有些人,看起来人模人样,说出去谁不说一句我大周皇帝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呢?可实际上,那是一个学人精!
    可这学人精的秘密,他根本不能说出去,属于两家人之间的秘密。憋闷已久的卢行溪只能继续憋着。
    可巧,秦严也注意到了卢行溪,刚好他也有要事要与卢行溪商量,等商量完还可以和妹夫炫耀一波昨儿灼灼是如何夸他这个阿爹的。
    于是下朝之后,卢行溪就又又又去了太极殿。
    君臣二人拟定了章程之后,面色都很有些放松。朱银从旁上茶:“国公爷请喝茶。”
    卢行溪接过,“有劳。”
    看来姐夫还有私事要和自己说。他静静地等着。
    秦严颇有些嘚瑟道:“行溪,昨儿灼灼夸我了,她说我是最好的阿爹,还说我棋艺高超,是她见过的人里下棋最好的。”
    说着说着,他还偷偷打量卢行溪的神色:“我都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教他们下棋,那不是我这个阿爹分内之事么?”
    卢行溪什么反应,朱银不知道,但朱银知道,自己已经麻了。官家脸皮真厚,这都说得出来。就哪怕昨日之前,官家有觉得教公主和皇子下棋是他的分内之事么?有么?
    卢行溪和姐夫“缠斗”多年,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家伙又要炫耀了。切!谁没有一个乖乖女儿似的!
    卢行溪本想反讽回去,忽然灵机一动。他一脸真诚地问:“姐夫决定教外甥女他们下棋,是不是因为姐夫的棋艺很行?”
    秦严大手一挥:“那是自然。”
    再怎么说,他也是被正统培养的皇长孙,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皆通。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学习课程都是满的,祖母还会特别欣慰地鼓励他支持他,让他更有动力。他还问过祖母是不是也学过这些,祖母笑而不语。他只当祖母肯定是个全才!他一定要向祖母学习,赶上祖母!
    谁知道,他十五岁那年才得知,祖母骗人,她老人家根本就没学过琴棋书画,琴棋书画她只有书还行,写得一手飘逸草书,其他都马马虎虎。她当时的笑而不语,果然是极有内涵啊。
    卢行溪继续真诚微笑发问:“哦,姐夫棋艺很行,只是厨艺不行,做不出那皇帝面是么?”
    秦严正要接着兴高采烈说“是啊”,就卡住了。他脸红了,卡顿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卢行溪: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皇帝面的事情,他禁止外传了。
    他看向朱银,难道是这小子说出去的?
    朱银赶紧摆手。
    秦严的目光放过了他,不可能,朱银跟了他那么多年,绝不可能出卖他!
    那还能是谁呢?是阿令说给了她的姐妹听?不是,阿令也真是的,这种家丑还要告诉别人。
    秦严正要避而不答,卢行溪却继续自言自语道:“哎呀,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了,姐夫没有听到。是不是姐夫厨艺不行,想效仿我做国公饼,却做不出那皇帝面呢?”
    秦严:人麻了。
    看着卢行溪那笑脸,想到一开始叫他过来是为了炫耀,现在却被这家伙嘲笑,秦严绷不住了,他怒喝道:“滚!”
    这目无人君的家伙!
    卢行溪目的达到,自然也带着笑脸出去了。嘿嘿嘿。
    殊不知恰好有两位礼部的臣子来上禀过阵子科考安排的事,虽等候在外,没能入内,却听见了最后几句,还有官家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滚”,转眼便见英国公施施然出来了,不由联想翩翩。不愧是国公爷啊,被官家骂成这样,仍能如此淡然以待。
    果然他们在官场上且还有的学呢。
    秦严把卢行溪赶走后,又接见了几位礼部官员,处理完朝政,才往景阳宫走。景阳宫里,长孙令正在练剑,他背着手在一旁看,也没打扰。
    长孙令也早看见他来了,也不急于停下,练完了一整套,才缓慢地停下来,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却迎来后者幽怨的一眼:“阿令,你怎么什么话都和阿质妹妹他们说。”
    长孙令:?“冤枉我?”
    “我做皇帝面失败的事,不是你告诉阿质妹妹的么。不然卢行溪如何会知晓。”秦严愤愤不平地将今日之事说给了妻子听,“那卢行溪真不是个好的,当初咱们就不该同意把阿质妹妹嫁给他。”
    哼!叫他欺负姐夫我!
    长孙令纳闷:“没有啊。不是我。”
    阿令一向敢作敢当,既然都这么说了,想必真的不是她……秦严将目光锁定在了儿女身上。等晚上一回来,嘴巴一问,就真相大白。
    秦晔对了对手指:“是我说给萤萤听了。”她也没让萤萤不能往外说,可能萤萤告诉小姨父了吧。“阿爹,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我们两家人不是亲如一家么。”
    秦严感觉快气吐血了:是,是亲如一家,可你小姨父欺负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是没想到,阿令没有告诉她的姐妹,但灼灼告诉了她的姐妹啊。真是千防万防,十分难防啊。
    “算了。”秦严摸了摸女儿脑袋,“就是你小姨父笑话了爹爹厨艺差而已。”当然,他也有内涵他学人精的意思。
    秦晔:“噢。”
    长孙令道:“行溪和你耍花腔,你俩不经常这样么。”
    秦严:……
    委委屈屈却敢怒不敢言。
    长孙令之前没有和妹妹说秦严的“皇帝面”,这次是真受不了了,正好第二日长孙质入宫见她,姐妹俩见了一面。说起这事时,两个人都是服气。
    长孙质无语道:“阿姐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个昨晚回去后,又说起来,他都还没和姐夫算学人精的账呢,姐夫又炫耀起来,啧啧。”
    长孙令也吐槽自己的丈夫:“谁说不是呢。你姐夫也没好到哪里去,昨晚一直说行溪嘲笑他,我哄了好久。”
    姐妹俩相视一笑。真没想到,我们长孙姐妹居然嫁了一对幼稚鬼。
    却说关于官家的那一声“滚”随着礼部两位官员的嘴巴传了出去。八卦消息流通速度仅次于太阳下山的速度。还没到下值的点呢,基本上所有官员都知道了此事——英国公不知为何触怒了官家,官家甚至让他滚。
    传言甚至衍生出了多个版本。
    “据说是因为官家要英国公给他做国公饼,国公爷不愿意,俩人就吵起来了。后来英国公还是不乐意啊,官家就让他滚蛋了。”
    “不对啊,我听说的明明不是这样。”
    “哦?那你听到的是为何?”
    “我听说是英国公仗着自己是官家的连襟,就要官家给他做面,还取笑为皇帝面。官家脸上挂不住,所以就赶他走了。”
    “天啊,真的假的?”
    “英国公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大可能吧。”
    “真的啊。我姐夫的同门师弟就是那日拜见官家的礼部官员之一,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就是说了皇帝面,还有国公饼。”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怪不得!”
    传言越发的离谱。到了后面,甚至变成了“官家和英国公在太极殿切磋厨艺,一个做了皇帝面,一个做了国公饼,皇帝面败给了国公饼,官家恼羞成怒,就骂走了国公爷。”
    消息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的时候。
    秦严:???
    卢行溪:?????
    卢行溪是真想不到,现在的人造谣也太离谱了吧。在太极殿切磋厨艺,这么离奇的传言,他们也能信?
    他听见的时候,正好是前方几个小官在小声交流,伴随着惊讶、微笑、八卦的表情。他简直一脸无语。
    不是,你们动动脑子,也知道绝无可能啊!
    卢行溪回家与妻女说了这离谱的谣言,本以为她们都会同情,结果一个两个都笑得很大声。
    卢照雪可没有什么淑女模样,咯咯咯笑个不停,最后笑得肚子都疼了。
    卢行溪:“小没良心的,看你阿爹笑话呢。”
    “没有。阿爹,我是替你难过啊,怎么会有人造谣你和姨父啊。”卢照雪还擦着眼角,“你看,我都难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