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宋以宁身旁,“有被吓到吗?”
宋以宁脸上没表露出什么受惊的情绪,反倒是惊喜望着他,“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李福安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画面,心里一个咯噔。
听说江总结婚了,对方年纪很小,不会这么不碰巧就是她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提着心吊着胆正想开口时,江鹤川已经朝他看了过来。
那目光平静得像是一滩深渊死水,看得人心里没由来得发紧。
李福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两口口水,桌上的其他人纷纷起身,和江鹤川恭敬地打着招呼。
在场的几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看这情形也反应了过来,江总怕是不太高兴。
坐在角落里刚刚一个劲帮着李福安劝着徐安然喝酒的高经理脸色煞白。
江鹤川往周围扫了一圈,神色平静,不怒自威,冷淡的目光落在了李福安身上,“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你想让我太太陪你喝酒?”
李福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还真是江总的太太啊!
被江鹤川幽森冷然的目光盯着,他现在腿有点软。
“江总,都是个误会,我哪敢让江太太陪我喝酒?”
“江太太,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和您开了个小玩笑,我自罚一杯。”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像是喝水似的,一口气直接喝了满满一杯白酒。
高经理颤巍巍站起身,也不等江鹤川开口,直接端起酒杯和徐安然道歉,“安然,没想到你和江太太竟是朋友,刚刚是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我也自罚一杯,以示歉意。”
人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即便心中不愿,也会不得不低头。
徐安然显然也深知这个道理。
她嗤笑了一声,“高经理,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道歉能解决的。”
今天这件事他分明是在侮辱自己,把自己当成陪酒女去讨好甲方。
要不是以宁和她老公在场,这些人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也不会和自己道歉。
宋以宁眉眼一抬,盯着桌上放着的两瓶高度白酒,“李总,高经理,一杯哪里够?不如你们把这两瓶都喝完?”
他们刚刚那样欺负安然,要是不帮她出口气,她心里咽不下去。
李福安和高经理对视一眼,眉心突突的跳,面露为难。
江鹤川凌厉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李总这是酒量不行?”
李福安猛咳了两声,涨红了脸,“江总说的哪里话,我这就喝,只要江太太高兴就行。”
徐安然眼看着刚刚狠狠欺负自己的两人当着众人的面,不敢有半句怨言地把桌上的白酒喝了下去,心里刚刚憋着的恶气总算是抒发了出来。
李福安和高经理一人喝完一瓶后,整个人几乎站不稳,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等后面高经理醒来的时候,收到了被公司开除的信息,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宋以宁跟着江鹤川回了包厢后,对他是格外的热情,笑容甜美。
毕竟她刚刚仗了他的势。
江鹤川只是摸了摸她脑袋,没多说什么,帮她夹着她喜欢的菜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宋以宁已经习惯了他这个举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埋头专心吃着。
徐安然和迟欢路寒霜三人对视了一眼,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江鹤川在她们面前没有摆架子,看起来平易近人,很快就和三人拉近了关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宋以宁在学校里的事情。
江鹤川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套着话。
沉浮于商场多年,他对人心的拿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一顿饭下来,几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乎快把宋以宁的老底都掀了。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一一交代了个遍。
“江先生,我跟你说,我们以宁在学校可受欢迎了,喜欢她的男生能从校门口排到操场。”
“不过江先生你放心,我们以宁特别乖,别人给她的情书她一封都没收。”
宋以宁被说得脸红,不太自然地看了江鹤川一眼,小声辩解,“你不要听她们胡说,没有这么夸张的。”
江鹤川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笑了笑,笑容很宠溺,“江太太确实很招人喜欢。”
晚饭结束后,司机开车把几人送了回去。
江鹤川开了另一辆车回去,宋以宁坐在副驾驶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我今天仗你的势欺人了,你会介意吗?”
“但是他们这样欺负安然我看不下去,安然是我的好朋友。”
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她才没有忍住。
江鹤川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目视着前方,嘴角勾着笑,声音说不出的温柔,“江太太,我就是你最大的底气,你不需要向别人低头,明白吗?”
宋以宁心里甜丝丝的,靠在椅子上闭了眼。
可能是有点困,又吃得太饱,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
他也没打算叫醒她,直接把她抱下车。
或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宋以宁没有醒过来,直到江鹤川把她放到床上,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