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里人多的,能分到十几粒糖,两手合在一起都差点装不下,索性用衣摆装起来拿回家。
拿到糖的孩子们,先舔了一下,感到嘴里的甜味笑弯了眼睛,和小伙伴们坐在石墩上,晃着腿吃着糖,乐滋滋地看前面的人分糖。
周父也去排了队,周母和桂婶子和几个阿么婶娘在一旁聊天。
“我家那小子一拿到糖就溜,现在也不知跑哪去了。”
“我家那小哥儿也是,不过今天开心就随他去了。”
英婶子道:“桂婶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大山是今年成婚吧。”
桂婶子点头道:“今年九月份。”
大山去年定的亲,是村里姓祁的人家的女儿,叫祁欣。
荣阿么道:“祁家那姑娘挺好的,人长得清秀,性子虽是腼腆了些,但是个好孩子。”
村里姓祁的有两户人家,一户家里男丁多,就是祁壹他们几兄弟,另一户则是女孩多,除去长子有三个女孩,祁欣是最小的那个。
他家里离祁家近些,欣姐儿偶尔遇见他也会喊人,平时地里干活也麻利。
“是挺好的。”桂婶子脸上带笑,那孩子在村里有时也能见到,他们会聊几句。
英婶子又道:“那你家小风呢,有相中什么人家吗?我这边也可以帮你看看。”
她又看向周母,“还有周卓那孩子也可以。”
大家闻言笑出声来,英婶子爱给人牵线,村里哪家有当婚的小子哥儿和姑娘,她怕是比媒婆还清楚。
桂婶子摇摇头笑道:“没那么早,等他哥的婚事办完再说吧。”
她来回也办不来那么多事不是,总得缓缓。
英婶子有些失望,又亮着眼睛看向周母,张嘴欲言,就被周母打断。
“你知道的,我家两个小子倔着呢,我就等他们自己找,平时都不管。”
周母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实在不行肯定还是会插手管,但如今还不急,就随周卓他去吧。
英婶子叹道:“行吧行吧。”
这两小子在她看来条件是很不错的,最后也不知是会看上谁家的哥儿姑娘。
周母看周父拿糖过来后,和他们说了声就回去了。
他们原还想留下进去看看学堂,但估计还要一会儿糖才能分完,干脆等下午人少再过来吧。
禤文乐认完字后,先去灶房里拿出晒干的银耳用清水泡上,之前周母做的时候是提前在晚上泡的,他保守估计泡发也要一个时辰左右,就先去屋里整理东西。
天气慢慢热起来,白天穿着春衣有时候会出汗,禤文乐将放在衣柜底下的夏衣翻出来放在床上。
他又将上面的冬衣放到下面,春衣的话就留两件,剩下的也叠起来放好。
周铭今天在家里没什么事干,给鸡棚和牛棚上面补了些干草,又去将菜园子里的地给翻了翻。
青菜长的快,家里虽然每天都会吃很多,但也还是赶不上它们长的速度,有时实在是多的吃不完,会选一些做成菜干,或者直接剁了喂鸡鸭牛。
周铭薅完最后一茬豌豆苗,手抓了一下,大概能清炒一大盘,今天中午就煮了吃。
最近小黑小黄得了个新乐趣,时不时就趴在家里墙角瞧,周铭去瞧了眼没发现有老鼠洞,看它们没挖坑挖洞就随它们去了。
周铭将铲子搁墙角放好,拿豌豆苗到井边打水洗干净,洗好将菜篮子放旁边沥干水。
他去灶房看了一眼禤文乐泡的银耳,又给加了些水进去,让银耳全都浸在水里。
听到外面周母周父的声音,周铭出去接过周父手里的薯叶,看着周母手里还有好几颗糖,惊讶道:“这是谁给的吗?”
“不是,今天不是学堂那边建好嘛,那边就给每人都发了糖。”周母将糖拿到堂屋里的小篮子放好。
“竟还有着这回事。”周铭拿过一颗放嘴里,他都没想起来。
早知道他和乐乐也去看看。
周铭拿过一粒,走去屋里给禤文乐,“娘他们去学堂那边分到的。”
“学堂那边的糖?”禤文乐接过试着咬了一下,发现这糖很硬,只能慢慢含着吃。
周铭拿起床上堆着的衣裳叠起来,“嗯,他们今天完工。”
“哦哦,那人应该会很多。”禤文乐接过周铭叠好的衣裳放柜子里。
“对了,夫君灶屋那边的银耳有泡开一些了嘛?”
“泡开了一些,我加了点水进去,下午应能开始煮了。”
“行。”禤文乐将柜子底下的衣裳挤一挤,腾出些位置。
中午做饭的时候,周铭倏地想起禤文乐说想吃面条,问了周父周母后,他决定晚上下面条吃,又留了些豌豆苗。
周母夹了把青菜到碗里,说道:“地里的青菜也都很嫩生,晚上再去摘一把回来。”
地里也种了时蔬,有时忘记去摘回来,留在地里过几天就老了。
周铭点头道:“到时候我和乐乐去。”
下午他们无事,去地里走走看看也好。
午睡起来,禤文乐就去准备煮银耳羹,周父周母出去找人唠嗑了。
银耳放在大碗里已经彻底泡开,他拿去冲洗干净后,将其撕成小块放到碗里。
周铭将百合莲子还有大枣冲洗干净,放到桌上后去生火。
银耳放进锅里倒足水,煮开后转文火,慢慢熬煮,大概两刻钟后放入百合莲子和大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