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父子俩吃完早饭,汪政庭对汪澈说:“我们谈一谈。”
“好。”
汪政庭看着汪澈的眼睛,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这些问题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先向你道歉。”
汪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有点打鼓,“嗯。”
汪政庭直接开门见山,“张诚是在你几岁的时候侵犯你的?”
汪澈眼神闪烁了一下,“记不清了。”
“大概时间。”
汪澈皱着眉头道:“爸爸,你问这些干嘛?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不想再回忆了。”
“我就问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提。”
汪澈怕他起疑,只能答应,“你问吧。”
“还是刚刚那个问题,给我一个大致的时间。”
汪澈仔细斟酌了一下,说:“大概七八岁吧,可能有误差,我那时候还小,又过去这么长时间,我真的记不清了。”
汪政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接着问:“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侵犯你的?”
汪澈闭了闭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汪政庭把张诚手术记录的复印件拿到汪澈面前,“你看看这个。”
汪澈看完之后,明显慌了,“这……这是从哪儿来的?”
汪政庭冷冽的目光静静注视着他,“你五岁那年,张诚和人打架,做了摘除手术,也就是说,从那之后他无法像正常男性,那他是怎么侵犯你的?”
汪澈脑筋转的飞快,“可能是用的工具吧,当时是晚上,我没看清……”
“用的什么工具?”
汪澈额头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花露水,花露水的瓶子,好像是……”
“你确定?”
“应,应该是……”
汪政庭的目光仿佛已经洞穿了他的内心,“汪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坦白,我可以既往不咎。”
汪澈的心凉了大半截,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我没有骗你……”
汪政庭眼睛眯了一下,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用那种东西你肯定伤的不清,应该会留下疤痕之类,我带你去医院鉴定一下。”
汪澈尖叫着挣扎,“不要!我不去!爸爸你别逼我……”
汪政庭失望至极,“汪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汪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半是演的一半是怕的,“我没有骗你……爸爸……你要相信我……”
汪政庭冷眼看着他痛哭流涕,“不用演了,你的眼泪已经不值钱了。”
汪澈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败露了,再垂死挣扎也没用了,还是赶紧认错为上。
他扑到汪政庭身上抱住他,“爸爸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放开。”
汪政庭的声音冷得人心寒,汪澈无力地垂下双臂,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爸爸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但是请你原谅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
汪政庭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这么一个离奇的谎言?他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
我喜欢你。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汪澈硬把这四个字咽了下去,“因为我是变态。我喜欢男人。但是我不敢跟你说,只能骗你。”
不,绝不是这么简单。
汪政庭其实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潜意识里不愿相信,所以只能接受汪澈的这个答案,“我说过,同性恋不是心理疾病,更不是变态。如果你的性取向天生如此,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撒谎,还是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汪澈,我对你太失望了。这个周末你不许出门,在家面壁思过。”
说完,汪政庭摔上门走了。
汪澈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虚汗。
这个谎暂时圆过去了,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些不甘,如果他今天大胆向汪政庭表白了,后果会是怎样?
在汪政庭面前夹着尾巴过了一周,到了周末汪澈立马去找书臣商量下一步对策。
书臣听他说计划败露,不禁扼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张诚这个死太监真是天生克我,死了还来坏我好事。”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所以来找你探讨一下。”
“你还不肯放弃?”
“怎么可能?到死我都不会放弃的。”
他的眼神执着的可怕,书臣知道劝也白劝,“汪叔这些天对你什么态度?”
“视我如空气,整整一个礼拜没跟我说一句话。”
“可以理解,这段时间他被你耍的团团转,人都瘦了一大圈,没揍你一顿已经很客气了。”
“你说如果我直接跟他表白会怎么样,他有多少可能会接受我?”
书臣用手指比了个零。
汪澈重重叹了口气,“太难了,我太难了。”
“我劝你还是消停一段时间吧,汪叔对你已经有了戒心,短时间内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段时间先缓冲一下,慢慢想下一步计策,你也帮我想,有什么点子随时告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