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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再等半月?那时不是冬狩么?
    第115章
    秦霁下到一楼,在拐角处碰上了正要上去的彩儿,彩儿先解释道:“我急着出来解手,想着快些回来就是了,便没与小姐说上一声。”
    “无妨。”秦霁摇头,拾步往外走。
    彩儿仰头望了眼二楼,原先自己站过的地方多出两个男人。其中披着银丝弹墨鹤氅的,玉树琼姿,丰神隽永。他微低着头,目光正正落在自己旁边。
    这样的人端看一眼,便知不是寻常子弟。
    彩儿楞怔一瞬,碎步跟上秦霁,“小姐,戏好像还没唱完,不继续听啦?”
    “不听了,我们回去。”
    她们才出戏楼,后面跟着跑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深灰粗棉长袍,一溜烟似的跑没了影。
    马车撇下了街巷闹声,辘辘驶远。
    先时的少年从卖糖人的铺子后头出来,没走几步,路边小巷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
    少年被蒙眼带走,再睁开,到了一间茶馆的厢房。
    不等他站稳,里面那人便问道:“看清楚没有,叫你跟着的人怎么样了?”
    问话这人一双眼睛细长,能窥人而不被人窥,透着十足的精明。若是赵望在,必会觉得他眼熟,当初在黎州,正是此人带着“聘礼”登了何家的门。
    “他上了二楼,楼下有护卫守着,不让人上去,我不知道他在上面发生了什么。”少年怯怯说道。
    “你在里面待了许久,只有这一句?”
    少年缩着脑袋,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大爷。我一直等在大堂。后来二楼下来了一位小姐,先前的大人便出现在栏杆处,低头看她。”
    男子听后点头,从袖中取出五张女子画像,展开在案上。
    “认一认那位小姐。”
    少年一一看过,直接挑出压在最末那张。“这张画像与那位小姐最为相似,但不如那位小姐好看。”
    问话的男子暗暗心惊。
    在黎州那阵,何家表小姐婚事未成,失了去向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几个兄弟半途又在黎州认出那娶亲之人是姓陆的,他废了那么大功夫,竟然还没娶到?
    当时他们几人怎么都想不通,禀报给王爷,王爷同样捉摸不清这人的心思。
    直至今日,他终于摸出了一点头绪。自己差点给王爷纳进府的何家表小姐,真身是秦御史的女儿。
    原来早在那时,这对男女就有了首尾。
    他锁眉思量少顷,“那位小姐出来的时候,是笑还是哭?”
    “她没哭也没笑。”少年想了会儿,形容道:“那位小姐面上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回头了没有?”
    这个倒是好回答,少年很快摇头,“没有。”
    如此便是不高兴了。
    男子扔给少年一锭五两的银子,挥手道:“出去罢,此事勿与人言,否则你的狗命留不到明日。”
    少年不敢多留,风一般卷出了厢房门。
    跟在男子身边的小厮将门合上,问道:“爷,现在可要写信告诉王爷?”
    今年赶上三年一次的冬狩,问天祈福,圣上诏令燕王回京一趟。
    正是料到如此,前阵子燕王使他先入京打探。
    “不写了。”男子呷了一口热茶:“王爷已在途中,不日便能入京,此事我当面禀报给他。”
    *
    秦府。
    秦霁回来后,先给秦霄写了封信,告诉他学箭一事李思言已经应下。信交给彩儿送出去后,便对着面前的笔洗发呆。
    一整日都是如此,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夜深时分,雪簌簌落下来。秦霁熬得久了,撑不住去揉眼睛,指尖触不及防摸到了眼下湿润。
    凉意在手背流淌,秦霁揉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在哭。
    她哭什么?
    陆迢今日道了歉,那些过往与她不会再有干系。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可为什么——
    她想要深吸一口气,却觉胸臆如堵。心底的闷气无处可去,东扑西撞之后,齐齐涌上了眼眶。
    酸胀过后,一颗颗泪珠渐次滑落眼睫,秦霁垂首,把它们接在掌心。
    因为他的话难过么?
    好奇怪。
    她明明早就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有时也委屈,可她分得清,他帮自己的那些,比带给她的委屈份量更重。
    秦霁原以为,不开心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了,可今日遇到陆迢,才知并非如此。
    就算不去想,发生过的还是会留在心底,时日一久,就变成了结,不时在哪里堵一堵。
    秦霁哭了一场,伤心过后,是一夜好眠。
    醒后她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几日过去,到了十一月末。
    深冬的寒风凛冽,屋内倒是暖意融融,四角都放了熏炉,舒服得让人直打呵欠。
    秦霁坐在榻上,翻看铺子里的账册。
    几日前,秦甫之把家里的老本翻出来,买下东市的一间铺子送了她。
    秦霁起先觉得奇怪,秦甫之接着就告诉她,“里面还有你师父的老本。他说得对,女孩子家得有个来钱的地方。我们思来想去,先给你一间铺子试试手,你若是有想做的生意,便告诉爹,爹去看看。若是没有,你师父说把他的画挂进去。”
    秦甫之说到此当即摆手,“依我看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