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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秦霁怔怔站在原地,面前是黑魆魆的廊道,看不清路,也望不到尽,只有一片待她踏足的深黑。
    雨忽而大了起来,凄厉的风雨声混着闷雷围绕在她耳畔。秦霁眨眨眼,眼前的黑变成一层层流动翻滚的黑浪,席卷着朝她而来。
    出口就在这儿,可她一步也不敢往前。
    陆迢站在她身后,目光瞥到晕在她脸颊的一团薄红。
    原来不是胭脂。
    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沉了沉,陆迢俯身,薄唇在即将碰到她腮边时停下,“外面好黑,我拿灯送你?”
    薄热的气息从耳畔流至颈侧,把秦霁剩下不多的清醒给淹没。
    她迅速地转过来,抓着陆迢的衣襟把脸埋了进去,肩脊在他怀中轻颤,“我不走。”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醉春楼是,现在也一样。
    鸢红的长裙从交襟处被掀开,陆迢轻佻指尖,一寸寸剥出雪白的娇躯,动作不缓不急,好似在展开一副秘藏。
    唯有丹凤眼中黢沉的眸色能瞧出些许端倪。
    秦霁未能发现,她晕着脑袋偏向一边,身上最后一件衣衫褪去,人也被翻了个面。
    后背的凉意倏尔便叫她清醒了一瞬,很快便联想到了浴斛那次,才要起来,便被按着肩压了下去。
    男人结实有力的长臂从后环住细细一截春腰,稍往上提。
    “晚了。”
    陆迢淡声说完,在她腰窝印下一个吻,薄唇在那处软肉含吮厮磨。
    这是秦霁最为要紧的地方。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手段?喉间闷出细细的娇吟,因着害怕而紧绷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被陆迢揽在手上。
    目光抚过雪背,沿着椎骨分明的脊线一寸寸下移,末了停在一处。
    隔了太久,她似乎自己把自己养娇了些。陆迢才拆开花瓣,还未没入便听她哭着嗓子喊疼。
    他下意识要缓上一些,像往常一般。往常若是不缓,便要在她颈边亲一亲,再稍作安慰。
    她疼是真的,好哄也是真的。
    轻轻的抽泣声又传入耳中,陆迢这回却硬着心肠,抵了进去。
    他从未打算轻易放过她这次。
    无论在外人眼里自己是何种模样,陆迢心中却清楚,他是一个自私之人,对待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索取的要比给出去的多。
    可秦霁三番两次越了他的线。
    陆迢为她花了心思,钱财,还有平日里三五分的精力。饶是如此,还是转头就被她抛在脑后。
    她不是没有心。
    一个妓子找她,她便能连着在夜里熬,给她写路引。一个奴婢受了罚她会拿出贵重伤药,替她们开脱。
    如今,对着一个认识不过月余的写话本的,她能做的更甚,全心全意到连身子都能献到自己面前。
    偏偏这样的人,在面对自己时不仅眼泪是假的,一二分柔情也是假的。
    凭什么?
    既然此处不能平衡,那他便从另处索回来,用身上的欢愉抵去心上的亏缺,如此才算公平。
    雨越下越大,淋漓摧打着外面的一切,树上被摧落的树叶折断时发出阵阵呼号,瓦片也被浇出阵阵呼号,客房的木床亦跟随着嘲哳作响。
    漫天的喧闹填斥在耳边,秦霁的头脑已经昏昏沉沉,却还是发现了陆迢的刻意。
    她咬住舌尖,任凭身上前所未有的疼,脸埋在被中不肯再发出一声。
    *
    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前是垂下来的薄纱床帐,亮堂堂的光全都透了进来。
    秦霁虚濛濛扫了一眼周边,这里宽敞明亮,陈设雅致简单,同客房里很不一样。
    这是哪儿?她怎么在这?
    这房中四处都冒着暖意,像一个蒸笼,暖气源源不断往身上来。秦霁有些热,手从被中拿了出来,茫茫然躺着。
    外面一男一女在说话,秦霁只听出陆迢的声音,稍顷便有人走了进来。
    第067章
    司未手里端着食盘,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床帐内的人影探看,她步子迈的阔,未几步就撞上摆在屋内中的一张方桌。
    桌腿摩擦着地板往前偏移,她手上的食盘倾下,上面放着的两只瓷碗泼出小半,歪斜着还要一起往地上去。
    “哎——”司未唬了一跳,一掌拍在桌上,另只手靠着腕力把食盘端平,救回了上面大半碗的粥和药。
    只是屋内原来的静也被她毁得一干二净。
    司未很快便意识到了这点,第一个去看的还不是那床帐之内的人有没有醒,而是回过头,看向门口尚未挪步的陆迢。
    她讪讪一笑,“大爷,这汤没洒。”
    陆迢冷着脸,眼神中写满了“滚出来”三个大字。
    等她到了门边,陆迢乜一眼里面那张床,声音极轻道:“今日天气不错。”
    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怎么听着像寒暄?
    司未诧异之下又侧头往外看了眼。
    天是阴的,无风无晴。
    她犹豫回道:“比起昨日,确实好上许多。”
    陆迢颔首,“你去后边西墙那边站着,天气不好了再进来。”说罢端过司未手中的食盘,转身步进房中。
    掀开床帐,秦霁已经醒了。
    瓷白小脸还有着两团绯晕,上面的杏眸如含春水,腮边搭着一两绺散发,剩下的青丝散乱在枕上,叫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