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就不是托马斯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只知道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对他的身份下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定义，以至于怎么看自己的时候怎么心虚。
    托马斯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等过会儿布鲁斯上来的时候他就会直接挑明自己的情况，可那仅限于自己的儿子。
    而至于说在那之前，他其实并不介意稍微的通过一点特殊的途径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情况。
    闪电侠代替了超人承接了接待他的任务。
    这个红色的年轻人和自己世界里的那一个在状态上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可能是因为身处于自己的世界和周围环境所带来的效果。
    但托马斯只注意到一件事情——这个家伙并不认识他。
    很明显不管是说话的腔调，语气甚至是某些行动的细小动作都足以证明这个艾伦和他见过的那个没什么区别。
    这大概是真实世界的又一佐证。
    在自己的时间线，第一次雷击失败之后，艾伦和他提过这个问题，有关于记忆会被当前时间线的记忆取代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该记得自己。
    但这就产生了另外一个bug，他自己作为另外一个时间线的存在，按理来说其实应该是和当时的艾伦情况差不多，按理来说自己的记忆也会因为身处于不同的时间线出现问题。
    可是是就是他现在状态真实的可怕。
    这可能是生死带来的差异，也可能是其他，比如……闪电侠其实是在伪装，他对于自己存留有一部分记忆，只是可能不是很完整。
    毕竟以托马斯的角度，他能感觉出来尤其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看起来就越来越心虚和紧张的状态——这显然不会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拥有的。
    托马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这个。
    他不可能控制自己不去分析这个世界的真实和虚假——如果是真实自然是最好，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达这里的，更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状态又到底能保存多久，自己之后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这里是正确的时间线，他就算是下一秒立刻就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余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意外的惊喜。
    但如果这里不是真实，那么麻烦就会很大，这意味着托马斯极有可能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中招。
    生死无所谓，他在乎的是一旦自己中招，闪电侠的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他是否仍旧安全，是否能够在自己下线的情况下保持神志的情形，并营救出超人，然后达成他们都想要得到的那个结局。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确的，他的小布鲁斯活下来的世界。
    托马斯不能容忍失败的可能。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只需要最终的真实——那是他和玛莎承诺过的，也是他自己最真切的希望。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信息。
    是为了了解自己的布鲁斯的现在的生活，也是为了佐证这里的真实度。
    幻境建立在人的人知上，没有人可能凭空创造出他们理念中所不存在的情况和东西，这一点不管是基于自我幻梦还是他人操控都是通用的。
    信息给的越多，违和感就越多，越容易被抓出来问题。
    如果说闪点蝙蝠侠和不义蝙蝠侠之间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造就了他们判断倾向的天差地别这一点一定要给个理由，那很显然就在于闪点蝙蝠侠并不觉得自己的认知能搞出来这么正常的一个世界。
    所以他倾向于真实。
    说真的，他是真的并不怎么好奇面前这个闪电侠到底为什么看他的时候这么紧张和奇怪。
    甚至于可以忽略掉自己之前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氛围的异常。
    他现在的确有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小布鲁斯——急切在他的心里疯狂的催化焦躁的情绪，唯一让他按捺下来配合的，不过是因为这里都是布鲁斯的朋友。
    很显然以一个家长的角度，他不应该也最好不要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的孩子的朋友们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这会给布鲁斯的形象增加一点微妙的debuff，托马斯拒绝这个。
    但他首先要知道面前这个艾伦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否存留有记忆，又或者是想要和他说什么——毕竟对方的目的性真的蛮明显的。
    “你有话要说。”托马斯于是最终如此开口。
    就看到眼前的巴里艾伦僵硬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嗯……是有点。”
    “虽然我觉得其实到了地方你应该能意识到问题，或者说可能你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毕竟你是蝙蝠侠……但是，或许我可能可以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闪电侠道：“有关于接下来的一些可能不是很美好的画面，或者说情况。”
    “而在此之前，我能先问一下，你对于感情不和导致的双方精神状态不稳定这点怎么看吗？”
    托马斯：“……”
    有时候托马斯真的怀疑这个小红人是不是故意的。
    感情不和导致精神状态的不稳定你要他怎么看？他这些年和玛莎的情况难道还不够他看的吗？
    托马斯有了点微妙的预感，但他不确定这种预感是否是对着他自己的。
    “你直接说。”于是他如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