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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老爷,小的叫徐经义,在前街卖饼,老婆子早早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十六岁那年,招了个女婿。小的家里虽然穷,但是女儿懂事,女婿孝顺能干,日子还过的去。可是三年前,黄二这个东西看中了我家闺女,硬生生的将人抢了去,把小民跟小民的女婿打伤了。小的女婿到衙门来告黄二强抢民妇,马如意这个狗官,这个狗官居然说小民女婿是诬告,打了小民女婿二十板子,收了监。小民女婿被打断了腿,在牢里磋磨了两个月就去了。而小女她……她当天晚上就上吊死了。小民悲愤欲绝,去衙门状告黄二,可、可马如意根本就不升堂,每次小民去,他都让衙役把小民棍棒赶出来,小的、小的,要不是家里有个孩子,小的早就跟着女儿去了!”
    徐经义说到这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曾明川攥紧了拳头,压着心里的怒火,抬头看向百姓们:“乡亲们,徐大叔说的是不是实情?”
    “是!”
    一位五十左右的大婶站出来,大声道,“民妇是他的邻居,老徐说的是实情。大人,老徐女儿和女婿都去了,只剩下一个小孙女,今年才五岁,才四十出头的人,如今像是六十了,让人可怜啊!”
    曾明川道:“徐大叔,你可愿意签字画押?”
    徐经义抹了把脸,梗着脖子道:“我敢!”
    徐经义一站出来,李一程就让人搬了桌椅过来,他亲自提笔做笔录。
    曾明川看过来,他冲他点点头。
    “徐大叔,去那边签字画押吧!”
    “是。”徐经义起身,却又问道,“老爷,您能给小的做主吧?”
    曾明川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我能!老人家,你且看着吧!”
    徐经义又跪下给曾明川磕了个头,这才走到李一程的桌前去摁了手印。
    “大人,小民冤枉啊!”
    徐经义刚按完手印,又有人跪到了曾明川面前。
    “你有何冤情,慢慢江来。”
    “是。”
    “小民张学增,家里在东街开了个卖古玩字画店铺。黄二去小民店铺买字画,花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副前朝孙九胜的花鸟图。第二天,他来说小民卖的字画是假的,带人砸了小民的古玩店,很多古玩字画被损坏,还有好多被他抢走了。小民父亲气病了,小民去找他理论,他见都不见小民,让家丁将小民毒打了一顿。转过天,马如意派人来把小民抓入大牢,说小民弄虚作假,是奸商。小民父亲去衙门告状,马如意不升堂,小民父亲状告无门,找了很多关系帮忙,最后卖了店铺,凑了一千两银子才将小民救了出来。小民出来之后才知道,是黄二看中了我家店铺的位置,想要据为己有!如今我家一贫如洗,父亲一病不起,都是黄二和马如意狼狈为奸害的我们!”
    “张学增所言属实吗?”
    “属实!”
    “好,过去签字画押!”
    一个百姓站出来,又一个百姓站出来……
    百姓们的诉求总结起来,就是黄二欺男霸女,侵占老百姓的田地店铺,手里头的人命数不胜数,马如意包庇黄二,收取巨额贿赂,不收钱不办事,收了钱也有可能不办事。
    听着这些百姓的冤情,曾明川胸中的愤怒越积越旺。
    怎么有这么胡涂的官,怎么有这么残忍的人!
    生而为人,有人富贵,有人贫穷,谁给他们的胆子和权力去残害别人?
    百姓们也是群情激奋,原来这么多年里,他们受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残害,受了这么多委屈!
    最终,他们高喊出声,“大人,马如意该杀!黄二该杀!大人,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正是曾明川要的效果。
    马如意和黄二狼狈为奸,惹起民愤,他杀他们就是有理有据,顺理成章。
    他猛地起身,大声道:“马如意、黄文轩该杀!来人,将两人打成死囚,斩立决!”
    第224章 【224】有仇报仇【一更】
    曾明川的话音落下,百姓们齐声叫好,而马如意和黄二瞬间面如死灰。
    马如意“呜呜”挣扎,黄二则怒视着曾明川。
    他一直在骂曾明川,一直在威胁曾明川,可惜被布巾堵住了嘴,谁也听不到。
    衙役们摘了两人的帽子,扒了两人的衣服,铐上铁链,两人顿时没了平素的威风。
    百姓们齐齐叫好,还有人往两人身上扔烂菜叶子,扔臭鸡蛋。
    百姓们正在激动之余,有人厉声道:“曾明川,谁给你的胆子!”
    几十个下人打扮的壮汉冲进场来,把曾明川和他身边的李一程等人,还有衙役,马如意黄二围在了其中。
    百姓们哗然,齐齐后退了几步。
    “是黄德才来了吗?”
    “他居然带了这么多人,这个曾大人没有人,他是黄老才的对手吗?”
    “咱们快走吧!惹恼了黄老才可麻烦了!”
    “我看这个新大人不错,我要留下来,给大人撑腰。”
    “就你……”
    “我也要留下来。”
    “……”
    “嗡嗡嗡”的议论声中,有的百姓快步离开了,但留下来的更多。
    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停在曾明川面前,有人掀开轿帘,一名老者走出轿子。
    他起身,正对上曾明川打量他的眼睛。
    在黄德才眼里,曾明川虽然穿一身官服,是本县县令,却是乳臭未干,毫无势力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