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川连忙上前,把李一程的手拽回来,把人揽进怀里。
“一程,他狗咬吕洞宾,你不要理他了。”
说着,把李一程带到了稻草堆上,远离了金岩。
金岩还坐在原地,目光狠厉的瞪着李一程。
李一程抬起眼皮,看向金岩,淡淡道:“我是大夫,自然知道。”
“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法给你治伤。”
李一程靠在曾明川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金岩会不会帮助曾明川,但心里总是抱着希望。如今故事已经变了,或许结果会有不同呢?
曾明川没听说过什么金燕子,但他相信李一程不会弄错。
如果金岩真有功夫,他无所谓金岩救不救他,但他希望他能救李一程出去。
听着金岩拒绝李一程,他失望,更替李一程难过。
他搂着李一程,低声道:“一程,或许你认错人了。哪怕他就是金燕子,咱们也不能强求。再说,他自身难救,咱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嗯,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李一程还是觉得有几分难过。
金岩虽然受了伤,但要是使出全力,不说这些狱卒,就是捕头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之所以甘心困在这里,应该有别的原因。
李一程摇摇头,既然人家不愿意,还是算了吧!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突然,牢房的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渐渐靠近,最终停在了曾明川这处隔间前。
还是刚才那个狱卒,叫道:“曾明川,有人来看你。”
他又对身边的人道:“快点儿说话,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记住了吗?小声点儿。”
“记住了大叔。”
李一程听到声音,蓦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栅栏前,急道:“越儿,你怎么来了?刘春他们呢?”
要来探监,也不该是李越这个孩子啊!
李越把手伸进栅栏,握上李一程的手,道:“小叔,你没事儿吧?他们打没打你,有没有打叔父?”
“没有,我们都没有挨打。刘春他们呢?柔儿呢?”
曾明川也走了过来,站到李一程身后。
李越的目光越过李一程,把曾明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光线昏暗,但离的够近,能看出他们两人衣衫整齐,身上没有伤痕和血迹。
“我们都很好,躲在了县城后街一处废弃的草房里。刘春大哥在外面打点,希望不让你们受苦。刘春大哥让我问叔父,要不要把圣旨拿出来去县衙?”
“先不用拿出来,还不到时候。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酉时。”
酉时,原来这么晚了,他们已经在牢房里待了两个时辰了。
曾明川定了定心神,道:“你跟刘春说,今晚他跟黄兴两人到牢房门口的路上等着,要是……”
曾明川看到李越,就有了这个念头。如果马如意真的要把李一程送给黄二,他们肯定会把李一程先从牢房里放出去。
李越走了,曾明川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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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和黄兴趴在要离开监牢必经的小路的一截土墙上。
晚上的风吹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连忙捂住嘴,紧张的看看四周。还好,没有动静。
黄兴皱着眉头嫌弃,“让你穿厚点儿,你就是不听。”
刘春攥了攥手里的棍子,“穿厚了我怕行动起来不方便。”
“时间不早了,我觉得他们应该要行动了,你忍着点儿。”
刘春不敢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傍晚,李越回来将曾明川的话告知了他们,几个人分析半天,都觉得是马如意要对曾明川和李一程不利。
说不定是要把他们偷偷送出监牢,害了他们。
他们连饭都来不及吃,悄悄到牢房门口查看了半天,找到了这个出监牢必经的,还容易埋伏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小路的拐角,离监狱有些距离,离前面的大路也有十几丈。路的两侧都是墙,一侧是衙门的后院墙,一侧是后衙前院的院墙。
他们打听过了,衙门的后院墙里面是仓库,后衙前院的院墙里面是关牲畜的棚子,棚子里只有几匹马,看马的马倌好喝酒,每天晚上喝了酒就睡觉,睡着了打雷都醒不了。
前院的院墙比较矮,刘春他们就趴在了这道院墙上面。
下面有牲畜的叫声,还有刺鼻的味道,但他们都顾不得了,眼睛只盯着监狱的大门。
突然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刘春和黄兴都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黑暗里走来两个壮实的家丁,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抱怨。
“往常都是马如意的人去送人,今天怎么让我们来接了?”
另一个人冷声道:“马如意以为他要走了,所以对待二公子开始敷衍起来了。二公子说了,今天这件事先这么着,过两天找个空儿他再找他算账。”
“那马如意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二公子拿乔……”
“行了,要不是那夫郎确实美貌,二公子一定要弄到手,也不会忍他。”
“二公子什么人没有见过,居然这么稀罕那个夫郎?”
“一会儿你就见到了,我听王三说,那夫郎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儿了。”
男人的话里充满了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