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行走了,留下管家看着陈贵干活。
管家跟了陶子行多年,跟他一个德性,盯着陈贵,一刻也不让他清闲。陈贵半夜发现着火,下半夜就没怎么睡,忙着救火,又做了一上午的活儿,又累又困又饿。
他强打着精神熬到中午,对管家道:“于管家,我要回家吃饭了。”
于管家冷笑:“活儿没干完,你还想吃饭?继续做!”
于管家身高马大,一脸横肉,陈贵敢怒而不敢言。又坚持了半个时辰,他实在是睁不开眼了。在搬一个椅子的时候,一下子把椅子掉在地上,“咕咚”一声,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陈贵“哎吆”一声,抱着脚坐在了地上。
于勇上前就给他一脚,踹在他的背上,骂道:“就知道偷懒!还不赶紧干活?老板说了,他回来之前做不完,有你好看!”
陈贵勐地抬起头来,“他不是扣了我一年的月钱了吗?还能怎样?”
“你!”于勇抬起胳膊来,就想打人,胳膊却被人给抓住了,别在了后背上。于勇虽然只是个管家,但是养尊处优惯了,哪有丁朴有力气?
“丁朴,你想做什么?陶老板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陶老板,我才不怕他呢!
丁朴一用力,于勇就“哎吆哎吆”求饶起来。
丁朴对着陈贵道:“陈贵,你早就知道陶子行是个什么德行,还要继续给他干吗?我们俩都年轻,有手有脚,在哪儿都能挣了吃,何必受他们的欺负呢?”
陈贵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我们离了这里一样过活!”
丁朴脸上一喜,道:“去拿绳子来!”
陈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习惯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去里屋找了根绳子出来。
丁朴用绳子把于勇捆的牢牢的,还从衣襟上撕了块布堵住了他的嘴,这才带着陈贵离开了茶馆。
于勇的胳膊腿被绑着,嘴巴被堵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离开。他只听陈贵问:“丁哥,我们去哪儿?”
“我们先去王婶家把小福接回来,我们一起走。”
两个人走远了,于勇什么都听不到了。
陶子行回来看到于勇的惨状,更是气炸了肺。
“丁朴,陈贵,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于勇,你去查,我就不信他们能离了这谷城镇!”
可是,他们真的走了呀!
于勇不敢说出丁朴跟陈贵说的话,只能点头答应。
陶子行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找陶易,陶易却根本就不在家。
他更是暴跳如雷,怒道:“他居然不在家?又去哪儿鬼混去了?”
陶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甘示弱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爹吗?陶易这么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朋友……”
“朋友?狐朋狗友吧?他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咱家茶馆被他害成什么样儿了?”
陶夫人这才想起早上有人来敲门,说是茶馆着火了。
“老爷,茶馆怎么样?”
陶子行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好儿子干的好事?喝醉了,让火盆的火烧了起来。这下子好,茶馆光翻新就要花一大笔钱,这一年怕是白做了!”
“有这么严重吗?”陶夫人也变了脸色,又尝试着给儿子开脱,“陶易虽然不怎么上进,总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在茶馆里烧火的。老爷,你不会是弄错了吧?会不会有人陷害易儿?”
“谁陷害他?伙计都说了是他非要点火盆的!”
“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伙计失了火,赖在易儿身上的。”
陶子行听了夫人的话,突然想起突然辞职的丁朴跟陈贵,难道真是他们两个失了火,赖在了陶易身上?不然,他们俩怎么会毅然决然的跑了?连谷城镇都不待了?他们俩背后,会不会有别的人?这个别人又是谁?
难道是……
陶子行心里有了猜测,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这天,孙征到了店里,兴冲冲的对章池道:“章池,昨天晚上品茗斋失火了,哎呀,烧的可厉害了,整个大堂都要重新装修。我看啊,没有两三个月他们开不了业。太好了!我们的生意一定会更好的。”
章池敲了敲他的脑袋,正色道:“孙征,我们做生意各凭本事,可不能靠人家茶馆出点儿什么事儿来让生意好起来。这种红火只是虚假繁荣,时间长不了的。只有提高茶馆的吸引力,才是正经的生意模式。”
孙征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
“章池,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章池又敲了敲他的脑袋,“我的意思是我们做好我们的茶馆就行了,不要幸灾乐祸。”
“哦。”孙征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烧水!”
闫曦见孙征去了后院,才到章池面前道:“章哥,我、我有话跟您说。”
闫曦虽然年龄不大,还是个女孩子,但是做事沉稳,认真仔细,章池很喜欢她。
“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闫曦略一犹豫,才道:“章哥,现在孙哥成了亲,我和小晨还住在他那里,有些不方便。我想请您帮我找个房子,不用太大,只要有间房就行。”
章池摸摸下巴,“嗯。你考虑的是。孙征家里也不大,还成了亲,你们住在那里确实不太合适。只是,要租个房子的话,不说花钱,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