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尔也跟着从椅子上起身,“你没有害人,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帮了唐向婉女士,我会帮你。”
邹尘苦笑一声,“我什么时候帮到她了,那份合同不是没签吗?”
“至于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邹尘闭上眼,满脸落寞,“这还重要吗?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一直等着有人能接我离开这东西,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过。”
池尔缓了口气,“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接你离开。”
邹尘愣了一下,再抬眼是满脸难以置信,“真的吗?”
他已经等了二十多个一年,不差这最后一年,但他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池尔朝他伸手,“你当时有帮唐向婉女士的心,对我来说就够了。”
邹尘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用衣服擦了擦手,才和池尔握住,“后面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找我。”
邹尘说完,又看向一旁坐轮椅的江义舒,“我躲这二十年,是因为信错了人,再加上你是唐向婉和那个人的儿子,我真没害过唐向婉女士。”
“我信你。”江义舒说着,从衣服里取出一些现金放下,“出门只带了这些,你收下吧。”
邹尘刚想摆手拒绝,就看池尔指指被钉死的窗户,“你拿钱找人修修,闻桑当时应该挺用力的……”
邹尘没忍住笑了,他擦干净脸上的泪,“谢谢你们。”
解决完这些事情,池尔拉开门,乔文桑还在不远处守着。
林衍青拖不了太久,池尔重新关上门,“如果孟成德问起来,你想怎么说。”
邹尘已经缓过来了,他再看池尔就变回之前那模样,“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这二十多年都装下去了,再来一天也不难糊弄。”
回想孟成德之前说过的话,池尔抿了抿唇,“我之前对你有误会,不过不如让这个误会继续。”
邹尘走近一些,“您说。”
“做生意免不了遇到类似的事情,你摊上命案算你倒霉。”池尔一边说,一边顾及江义舒,看主角攻脸上没有异样才放心,“这些孟成德应该也和你说过吧。”
邹尘点头,“对,他之前就是让我这么说的,所以我今天还是把话朝这方面讲?”
池尔嗯了声,“辛苦你了。”
现在不是和乔文桑解释一切的时候,池尔从屋子里面离开,找了个较平的石头坐下。
等江义舒推着轮椅跟过来,才仰着脸解释,“刚刚和邹尘说的那些话,是孟成德在你离开的时候给我说的。”
江义舒没多想,“我知道。”
池尔叹了口气,“当时我听到的时候,觉得邹尘真该死。”
江义舒忍不住看他一眼,以前不管其他人死活的小少爷是真变了,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导致的。
“现在就觉得他很可怜。”池尔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向地面时,就看到被石块压住的一颗草,“或许,他不是因为害怕那些流言蜚语才把自己困在这儿。”
虽说邹尘一直否认害怕唐向婉,但恐怕他心里潜意识就认为,他的确害了人,否则也不会被折磨的这么憔悴。
江义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出门的时候就没有打理。”
池尔顺着江义舒的手摸了一下,原来是头发翘起来了,“不重要呀。”
孟成德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被封住的窗户。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顾不上和池尔打招呼,孟成德急匆匆走进房间。发现邹尘和乔文桑互相瞪着,乔文桑还一副想打人的模样,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还在吵架吗?”孟成德把两人隔开,“发生那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别为难邹大哥了。”
乔文桑有那么一瞬是无语的,“我这还没问出来什么,怎么就成为难他了?”
孟成德连忙拍了下自己嘴巴,然后打圆场,“刚刚是我说错了话,但其实我俩知道的其实差不多,邹大哥只比我多接了一个电话。”
池尔走过去,正好听到孟成德说的这番话。
如果事情没有问清楚,恐怕邹尘这一会儿还在感激孟成德帮他说话。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孟成德扭头看过去,见过来的人是池尔,江义舒没跟过来,他才让出空儿,“池少爷,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池尔淡淡看了邹尘一眼,“没了,回去吧。”
孟成德松了口气,“我送你们回去,路上再找个饭店……”
池尔打断,“饭店就不用了,孟老板不如趁早找个地方,好让我们洗洗晦气。”
林衍青把拎着的菜放到外面,靠近时恰好听到他们说这些,“洗晦气?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孟成德顺着问,“什么地方?我带几位过去。”
池尔同样疑惑,林衍青轻轻笑了声,“十公里外的武灵广场。”
孟成德不认路,可以乘坐八人的车还是邹尘的,他们最后分开打车定位的地方。
离开邹尘住的地儿,坐车回去的路上,池尔接了个电话。
“你现在和江义舒在一块吗?”另一边,裴逸的声音平静到可怕,“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池尔减小了手机音量,“没有。”
“还记得拿钱收买你朋友的人吗?我刚刚查出来是谁了。”裴逸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叹了口气,“江义舒有个舅舅,他叫唐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