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动作一顿。
他怕沉溺其中因此下意识有些抗拒解延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但看到某人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哦”了一声,又乖乖把外套穿回去了。
解母在电话那头刹那间福灵心至,悄悄和老公咬耳朵:“我知道了,就像老夫老妻叮嘱出门的伴侣多穿衣服一样!”
“你小点声!”解父低声道,“要是让他们听到该不高兴了!”
小花园里,闻清疑惑地问:“延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解延不由分说弹了一下他额头,“去哪也不说一声,中午这样傍晚还是这样!我带饭回来找不到你急得像个老妈子,担心你凉着冻着再病的更重,你倒好一点也不着急!”
“我……”
闻清要解释,解延已经递了手机过来,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我爸妈要和你说话。”
闻清一看,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原来刚才叔叔阿姨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吗?想到这,他莹白的脸颊浮出一丝羞赧。
但很快恢复镇定,把电话接过。那边立刻响起解母的声音:“小清啊,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听解延说,你这两天闹着要和他分开?”
闻清有些窘,“阿姨,我们又不是情侣,用分开这个词不太妥当吧。”
“啊对对,你看我这嘴,对不起啊小清,”解母连忙道。“阿姨的意思是,你怎么忽然不让解延照顾你了?”
闻清把自己想法说了,果然解母就是一通劝阻,说他身体不好,闻冰又不方便,解延能照顾他之类云云。
“阿姨,也不是让他不照顾,就是让他别太把我当不能自立的小孩子。”
闻清说到最后,解母还是不太同意,于是只好使出大招:“阿姨,这样吧,先按照我的提议执行一段时间,如果我把自己照顾得很糟糕,到时我都听你们的怎么样?”
解母这才眉开眼笑,“好啊,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啊就怕你在学校过得不舒适,瞧瞧,我都快比你妈妈还要担心你了,哈哈哈。那小清拜拜,好好生活学习,天天开心哦。”
“嗯,阿姨拜拜!”通话结束,闻清把手机还给解延。
解延立刻接到了母上大人的微信消息。
看过之后,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闻清:“你是怎么让我妈答应这件事的?”
他有些无语问苍天。
到底谁才是亲生儿子,他说了这么多老妈是一句不听,闻清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服了。他一定是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吧?
闻清镇定自若地开口:“你别管了延哥,就按我说的做,这可是阿姨准许了的。”
解延一听本能地不想同意,嗓门也不禁拔高了,“可是,你要是病得更重,我们都会担心,像之前一样有什么不好,我做得不好改就是了,为什么——”
“不是你做得不好,你可能不太明白,”闻清也提高了音量,“这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这个决定是对的。”
两人都没意识到各自的话透着些许奇怪。
也正在这时,小花园里有个宿管阿姨拿着个塑料篓子经过。
阿姨老远就听到两个年轻人的嗓门,好心劝道:“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要吵啦,都是小事,各自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嘛,对不对?既然处对象了就好好处,能在一起都是缘分,不是原则性问题大家都有商有量最好嘛。”
宿管阿姨在岗多年,见过的小情侣无数,这种吵架的事儿她一看就门儿清,小两口还没到马上就要散的地步,能劝和就劝和。
闻清和解延一怔,尴尬地对视一眼。
“阿姨,我们不是情侣。”闻清脸红了,小声地解释。
宿管阿姨惊讶道:“咦?我的判断还从来没有出错过,你们居然不是一对儿?”
她随即笑呵呵地说:“对不起啊,阿姨错判断错误。如果是好朋友,那也各自退一步,友情才能保持长久哦。”
说完,拿着纸篓走了。
看着宿管阿姨走远,闻清顿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解延把闻清的书包带子拉过来,“回宿舍,还想吹风到什么时候?听你的就是了。”
还能怎么办,既然兄弟这么坚持,他总不能不答应,否则到时他哭鼻子告状到爹妈那里,他不得被赏两顿竹笋炒肉尝尝。
解延想着,便要上手帮闻清拿书包。
后者斜他一眼,解延的手便悻悻收了回去。
嗐,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两人刚回到宿舍,杨一鸣和乐耀就感受到了一股怪异的氛围。
以往他们回来,都是有说有笑,今天却都面无表情,好像那刚从瀑布下修行回来的铁面僧人,天生不爱笑似的。
乐耀连忙问:“小清你感冒好了?”
“嗯,已经好了,我刚才去了趟图书馆。”闻清朝他们笑笑。
杨一鸣和乐耀惊讶地相视一眼。
小清居然单独行动了?他平时不是都和延哥走一块的吗。
两人正用眼神交流这,闻清已经放下书包要去洗澡了。
解延连忙道:“我去给你收袜子和衣服,小清你去找换洗的衣服吧。”
“延哥!”闻清用力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商定好的事情别忘了!
解延哪能看不懂他的意思,硬生生收回步子,挠挠头去自己位置待着了。该死的,闲下来的感觉还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