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沈一亭露出抱歉的笑容,“我路上迟了,来的时候你已经唱完了,只能刚好卡上曲眠的节目。”
“哦,这样啊,”范纹文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我看到了,“那你现在准备是......”
“准备走了,走去干嘛还没想好。”
沈一亭说得理直气壮,我都忍不住瞟了他几眼。
“行,那你们先走吧,”范纹文爽快地说,“我等我一个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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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出走几步,我终于琢磨出几分意思来。
“所以说是范纹文叫你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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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出走几步,我终于琢磨出几分意思来。
“所以说是范纹文叫你来的啊?”
“对,他昨天和我说的。我顺便向他要了份节目单。本来想提前点到,但是路上堵车了,”沈一亭十分无辜,“我从工作室过来的,现在外面真是冷死了,摩托车是骑不住了,围巾和手套都不管用。”
“哇,他叫你来你就真来了,”我故作夸张,瞪大眼睛,“你好像也没有那么忙的样子?”
“这点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
“我叫你来你也来吗?”
沈一亭立马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情,“那大哥叫小弟来,小弟必须来啊。”
我已经摸清这厮的脾性了,当即哟呵一声,嬉笑着问:“如果来的时候我已经彩排完走了呢?”
沈一亭说:“那我就去吃饭了。”
这人怎么跟我一样满脑子里都是吃吃喝喝的。
第62章 冯什么的墨镜蛇
“你还没吃饭?”
“没啊。”沈一亭侧身为我推开礼堂大门,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吹散包裹在身上的暖气。
我跨步出去,沈一亭追上来,又问:“你呢?”
“我已经吃了,”我说得实实在在,对他扬起笑容,“但是吃一半就被学姐叫过来彩排了,所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陪你去吃。”
“行,那走啊,”沈一亭揽过我的肩膀,“你想再吃点什么,我请你,上次的666.6就当你寄存在我这边的饭卡额度了。”
我上下瞟他两眼,人模狗样的,没忍住笑出来:“你是我的饭卡啊?”
“听起来像个冤大头,”沈一亭凑近眨了眨眼,那眼睫毛好似要搔刮到我心头上,“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褒义词?”
这就对了,其实有时候比话语内容更重要的是说出话的那个人,这是爱情的不二定义,不然怎么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荒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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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陆严和在我和沈一亭口中属于能不提就不提的人。
我知道陆严和在彩排完就走了,不出意料他应该在礼堂附近碰到了沈一亭。
他们是像陌生人一样装作看不见走过,还是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不知道。
陆严和讨厌我,可不代表他也讨厌了一直拒绝他的沈一亭。
那晚我和沈一亭去到食堂,他点了一大份石锅拌饭,我只买了根烤肠坐他对面啃,他的眼神像把刷子,往我脸上一直扫,搞得人心痒痒的。
自从我发觉自己的小心思后,能口无遮拦聊的东西似乎变少了,因为时不时需要注意一下自身形象,这还蛮让人苦恼的。
不过我和沈一亭认识这么久,在他面前大大咧咧不知道飞了几个月,该丢的脸估计也早丢光了,但也许就是因为我还不够老,拉不下脸。
总觉得应该打破什么,打破我和沈一亭之间的什么,才能将感情顺利推演下去。
但我也没谈过恋爱啊,没经验,不知道追人怎么追,也不知道亲人怎么亲,两个大男人搂来搂去是不是也太娘了。
我不擅长在自己本来就很忙的时间区间内让自己变得更烦,沈一亭一直没明确表达他的意思,他是在等我彻底弯了再出手吗?
就不怕我先拐了其他的漂亮哥哥走吗?
还是说平淡的生活需要刺激的调味剂,总要经历点风风雨雨才能让人将表白的话顺理成章地脱出口。我发现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胆小的,沈一亭好像也这样说过,很多人都这样说过。
怕表白后做不成朋友,这句话被一堆人说过。但有的人生来就不是给你当朋友的啊。
我可忍不了以后面对对方领过来的爱人,还得在旁边轻描淡写说“百年好合我的兄弟”。
这个画风令人胆战心惊,只预想了一瞬间就不敢深入,我放弃思考,并最终决定明年除夕那晚和沈一亭表个白。
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要做一场精密的计划,把这狗崽子迷得晕头转向,哼哼。
我那天这样打算得好好,并且信心满满。但谁也没料到生活就是一场狗血剧,冲动之下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所以预订的爱情框架也显得不那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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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前一天,我临时回家里取了之前表演用的西服,回来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雪。
我祈祷一晚明天别继续下雪,结果好死不死,第二天直接来了个大暴雪。
赶早还能去琴房活动手指,再重复练习几遍今晚的曲目。所以我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扭曲着爬起来了。
这真是一场无情的雪。
我走在其中啧啧赞叹,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这叫什么,为热烈的演出增添夜色情调?
天气预报甚至还说是持续性大暴雪,得,还好咱学校的晚会是室内的,要不然就要欣赏万众瞩目的大变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