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胜之先生,以及……”目光流转,望向不知何时已再次站到了人群最外侧的水野信之,安室透笃定道,“水野信之先生,你们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关于上原丽美的失踪,以及她的尸体现在何处。”
“我说,你们这群侦探是不是非要跟着这个疯婆子一起发疯啊?”水野信之一把拨开自己的母亲,上前两步,理直气壮地对安室透吼叫道,“她说什么你们都信也就罢了,怎么事到如今还在怀疑我们家人啊!?真是荒谬!”
安室透没有接话,反倒是半蹲在房间正中央的服部平次忽然站起身来,沉声道——
“荒谬不荒谬的,看看证据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服部平次上手一掀,将离他最近的那块榻榻米直接翻了个面。
那些勉强拼凑在一起的榻榻米原本就不太牢固,再加上不久之前还被江户川柯南他们全部掀了个遍,现在简直就跟一块一块的破布没什么两样。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看清楚榻榻米背面的那些污渍。
榻榻米的背面被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水野信之与水野胜之的脸色俱是一变,水野胜之撇过了头,嘴里小声念叨着:“真不知道你们这群疯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至于水野信之嘛……
“我说啊,不论怎么讲,这里终究是我家吧?!”事已至此,水野信之竟然一改之前神经病一样的说话风格,转而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已经变成了你们这群臭侦探的家一样?想拆就拆想掀就掀,还真是了不起啊?”
抬手转了转自己的帽子,服部平次没有理会水野信之的话,他侧身让开,叫所有人都去看那块榻榻米上的污渍。
“这上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想各位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的多吧?”尽管对自己的推理相当有信心,但这一次,服部平次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自信的微笑,“干出这种龌龊的事以后,再将被害者的尸体藏匿起来,让被害者的家人这么多年以来苦苦寻找,还真是你们这家人所独有的行事风格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野胜之定定地站在原地,眯起双眼大声质问道。
“水野胜之先生,请你不要再装傻了。”
站在门口的安室透缓缓踱步进入房间内,他垂下双眸,刻意不抬头去看问出问题的水野胜之,而是围着被丢在房间中央的那块榻榻米来回转了几圈,随后停在了水野胜之的正对面,轻声开口道——
“四年前,身为国中生的上原丽美受到了水野先生你们一家人的资助,自那时起,上原丽美便经常定时定点的前来水野家向你们二位,也就是水野夫妇,汇报自己的考试成绩,以及学习情况。”
说着,安室透侧过脸,朝着水野夫妇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
“尽管我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但根据我的猜想,虽然对于上原丽美来说这是一种对资助人的保证,以及回报,但对于你们二位,或者说……这整个家庭来说,上原丽美,以及她的父母家人,就只是一个巨大的笑话而已。”
听安室透这么说,水野智太太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然而她结结巴巴了好半天,最后也只蹦出了三个字:“我们没……”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正如上原太太……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山田大嫂所说的那样,资助上原丽美对你们来说仅仅是一种获得好名声的方法而已,而你们之所以需要获得好名声,是因为……”
安室透歪过头,面带嘲讽地看向站在自己正对面的水野胜之。
“因为水野信之先生和水野胜之先生,彼时还是高中生以及国中生的他们二位,当时加入了不良少年团体,或许一开始只是跟一群同龄的孩子一起干些影响不大的坏事,例如——偷人钱包,抽烟打架,顶撞老师,逃课逃学。”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逐渐开始不再满足于做这种‘小事’。”
说到这里,安室透脸上最后一丝嘲讽的微笑也消失了。
“他们开始抢劫,甚至强.奸陌生女性。”
听到这里时,互相依偎着站在门边的毛利兰与远山和叶忍不住同时耸起了肩膀。
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方才服部平次给她们两个人看的旧新闻截图,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安与愤怒。
“一开始是在黑暗的巷道里袭击上夜班的上班族,后来就变成了同龄人女学生。”安室透冷着一张脸,看起来相当有威慑力,“尽管无法确认真实的受害者数量……毕竟我们找到的新闻资料不多,不过,这种事他们应该没少干。”
清晰地记得自己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曾经被新闻媒体播报过,水野胜之自知理亏,自然也就没有接话。
但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
“新闻播出以后,虽然你们打通了关系,将庭审结果扭转向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但对外造成的负面影响确实不可逆的,也正因如此,你们才会想到靠资助贫困学生来挽回名誉。”
安室透装作不经意地一瞥,目光带过了水野胜之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却装作没有看见似的,拧开了脸,继续陈述着自己的推理。
“可你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的两个儿子,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地步,也绝不愿意做出丝毫悔改,他们甚至将主意打到了你们资助的国中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