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地,那根将月见里瑞的双手死死绑在一起的尼龙扎带的生命终于宣告了终结。
外部传来的作用力太强,尼龙扎带从中间断开并落在地上的时候难免弹到了铁桶上面。
“咔!”
两只手臂恢复自由的瞬间,月见里瑞欣喜若狂地翻了个身,开始如法炮制,利用那个小小的刀尖,割开了绑在自己脚腕上的尼龙扎带。
又是“咔”的一声。
以侧躺着的姿势可怜巴巴地搓了搓自己被尼龙扎带给磨得通红的手腕,月见里瑞咽了一口唾沫,再一次无声地默念了一遍感谢神明的话,随后便准备翻过身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当中寻求一丝生机。
然而,就在她翻过身的瞬间,一个突兀却又十分合理的念头出现在了月见里瑞的脑海当中。
这不是个铁皮桶吗?
……铁皮桶被尼龙扎带弹到的话,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
或许会是“噔”,也可能是“蹦”。
总之,月见里瑞认为,绝不可能会是毫无回音的“咔”。
……
她重新转过身去,试探着用手摸向那只近乎一人多高的铁桶。
抱着“反正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的心态,月见里瑞抬起手来,用指甲盖轻轻弹了一下桶壁。
“咚。”
……
不敢妄下定论,月见里瑞颤抖着手指,朝着藏在黑暗之中再弹了一下。
“咚。”
……
实心的。
原本张开的手指重新紧握,月见里瑞的心几乎快要调出喉咙。
这只铁桶是实心的。
里面灌满了某种会将整只铁桶所有的缝隙全部都填充起来的东西。
想到即使被自己利用也依旧没有缩回铁桶内的那个小小的刀尖,月见里瑞眉头一跳。
而且还是能够固定住一把尖刀的……
固体?
-
“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吗?”
在前往水野胜之房间的路上,远山和叶满脸担忧地望向正将手机举在耳边的毛利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到四周有阵阵寒意。
远山和叶不自觉地搓了搓双手,看起来心情相当焦急。
认真听了一会儿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毛利兰缓缓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自己眼前,耷拉着眉毛摇头道:“没有……还是没人接,之前还是忙音,现在好像已经关机了。”
听她这么说,远山和叶低下头,下意识啃了啃自己的指甲。
“或许月见里警官只是忘带手机了……”这样的理由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服,毛利兰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便默默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看到江户川柯南一直低着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毛利兰抿抿嘴,开口问道:“柯南?你在干什么啊?”
说着,她边往前走,边弯下腰,仔细打量了一眼江户川柯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大阪一女子国中生神秘失踪,疑似离家出走后主动断联,青少年家庭教育究竟为何这般不堪’,四年前的新闻?……”
读出上面的大标题,毛利兰困惑地歪歪头,随即站直了身体,道:“这新闻怎么了吗?”
“单独看的话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走在江户川柯南身旁的服部平次应声答道,他侧过脸,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远山和叶以及毛利兰,随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点按了几下之后,直接反手递给了两个女生,“但是如果结合这条新闻之前一段时间内的报道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相当连贯了。”
“‘女子高中生性.侵.害.敲.诈.勒.索案!不惜毁坏个人声誉也要通过打官司来得到钱财?唯金钱至上主义者们是时候醒醒了!’”
读出上面的第一条报道题目后,毛利兰的眉头瞬间紧蹙起来。
“‘女性上班族的苦恼与忧思:回家路上被人抢劫强.奸,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如梦似幻,一切是否仅是臆想?’”
接着毛利兰的话继续念下来,这一次,远山和叶的眉头也打成了死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感觉就好像在挑新闻里最不重要的东西说一样,好烂哦!”
“就是说啊……”毛利兰点了点头,“看这上面说的意思,好像是那名女子高中生在被同龄人给强.奸了的前提下,将对方告上了法庭不是吗?为什么到头来却说是那名女高中生在借机敲诈勒索呢?”
“重点还在后面的内容里呢——”此时此刻,服部平次的表情相当严肃,他头也没回地提醒道,“你们看看那条女子高中生的新闻,那起所谓的带有‘敲诈勒索’性质的官司里面,‘被害者’是谁?”
听他这么说,远山和叶与毛利兰的第一反应便是从新闻报道中寻找“被害者”的名字。
露出了无奈的半月眼,服部平次抬起手,滑动了两下手机屏幕,将一张印在报纸上的黑白照片放在了正中央。
“真是笨蛋!新闻报道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写‘被害者’的名字啦!”
用两指放大了上面的那张照片,服部平次抬起手,点了点照片中的那个眼睛部位被打了马赛克的“被害人”。
“不觉得这下半张脸很眼熟吗?”
……哈?
对着那只被举在两人中间位置上的手机,毛利兰与远山和叶几乎是同步率百分百地伸长了脖子,将脸凑到了手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