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始终没有开口的雨森阳夏不露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果断开口问出了自己目前最在乎的问题:“说起来……现在情况这么复杂,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这里,尤其是月见里。”
“既然这样的话……麻椰的任务不是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吗?咱们需不需要先把她送回家?”
“关于这件事。”听到雨森阳夏主动提起这件事,月见里瑞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游轮爆炸之前立川桃与自己之间尚未结束的那段对话。
她举起一只手来,面带疑惑地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长门裕一:“可以仔细讲讲吗?关于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第一个成功离开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他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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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将手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什么有用信息都没能得到的琴酒,贝尔摩德不由得失笑:“看来——那名小警官所谓的‘重要的东西’,真的只是相册里的那些照片啊。”
感受到对方话语间的嘲讽,琴酒恨恨地捏紧了手中的那部手机。
被琴酒的表情给吓到,前一秒还在为了“金发黑皮翘屁嫩男”这个备注“吭哧吭哧”偷笑的基安蒂默默后退一步,不再出声。
“砰!——”
只见琴酒忽然抬起手,下一秒,那只可怜的手机便被他摔在了不远处的水泥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注意到琴酒有一个上前来揪自己领子的动作,安室透闪身一躲,以一种极尽防备的姿态朝向对方,沉声道:“琴酒,你疯了吗?”
还没等对方做出回答,安室透便自顾自地拉下脸,表情严肃地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那个警察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琴酒,你太心急了。”
听到安室透这么说,琴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寒气四溢的冷笑,他看起来对此十分不屑一顾,就好像方才暴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琴酒直起身板,动作优雅地拽了拽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眼神冰冷:“波本,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说完这句话,琴酒侧过脸,又转头,直直走向了仓库大门。
始终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伏特加立刻会意,跟上了琴酒的步伐。
随着琴酒的离开,其余那些或站或坐在这件老旧仓库内的黑衣组织成员们也纷纷起身朝门口走去。
将视线从那部被摔得粉碎的手机上移开,基尔先是恍若无意般瞥了安室透一眼,随后便与贝尔摩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朝仓库大门缓步而去。
“我说,赶紧走吧,别顶着一张臭脸站在这里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更快让那个恋爱脑女警察把真话全都吐出来给你听,你说是不是啊,金、发、黑、皮、翘、屁、嫩、男~”
基安蒂这边话音才落,静立在不远处的安室透便倏地抬起头,一道眼刀扫过去,其中寒意让基安蒂禁不住一缩。
然而,她可是基安蒂啊,找乐子的心怎会因为这样一个眼神就退缩呢?
“干嘛!”基安蒂嘴巴一撇,将头昂了起来,毫不示弱,“少对我露出那种表情,我又没说那个昵称不好,这不是挺亲密的吗?”
说着,基安蒂上前两步,挑起眉毛:“波本,想开一点,这至少证明她对你的身体很着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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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打出今晚的第三个喷嚏,月见里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小声吐槽:“……一想二骂三感冒,我是不是要感冒了。”
听她这么说,坐在旁边的立川桃头也没回地抬起手摸了一把月见里瑞的额头:“没发烧吧?如果只是普通感冒的话其实倒也不用很担心,吃点药多休息,过两天就好了。”
“那个……为什么月见里说的是‘一想二骂三感冒’?我们那边好像说的是‘一骂二想三感冒’呢……”
说话时,江草一道的手中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他推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表情看起来十分真诚。
“江草你怎么忽然戴起眼镜来了?”站在公寓阳台边,问完这个问题,白野恭平咬了一口自己手中拿着的冰棍,随后又龇牙咧嘴地含糊道,“喔趣猴比!”
“冰的话……你就吃慢点啊。”再次推了一下眼镜,江草一道慢吞吞地给出了回答,“不知道啊……或许是最近赶稿太多的缘故,我眼睛就,嗯……看不太清楚,医生说是假性近视,叫我先戴几天矫正镜再看看情况……”
眼瞧着话题越扯越远,打喷嚏的感觉又涌上鼻腔,月见里瑞猛地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待那股劲儿下去以后,她才接着之前没能说完的话题道:“所以,按照你们的意思来说,之前完成任务离开的那个人,呃,在他离开之前……”
说到这里时,月见里瑞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她将双手举在胸前,左右比划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在他离开之前,发生了很短暂的时间倒流。”面无表情地作出补充后,长门裕一垂下双眼,“很短,非常短,就只有几秒钟,而且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后面来到这个世界的你还有嘉嘉以外,我们全部都清楚地记得那天时间倒流前后的情况。”
随着话音落地,围坐在旁边的大家也点点头,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