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颤颤巍巍开口:“你们说,小南逃出去了没有?”
良久,才有人作声回答:“丫头,你刚刚说外面的动静很大,现在呢?”
被叫做丫头的人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嘴唇干裂,身体里的痛楚长时间折磨着她,无法入眠。她一开口,就仿佛砂纸摩擦过,“现在没有一点声音。是不是到时间补药了?”
她的脑子还清醒,时刻计算着时间,日出日落,她总是开口告诉他们,让大家不至于活得浑浑噩噩,至少他们还能靠回忆想象来弥补眼前的黑暗。
“是啊!这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疑惑生出,丫头的声音隐隐有些惊喜:“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声调因为兴奋而有些往上飘,干涸的喉咙让音调变了,却也没人笑出声,谁不是一把破锣嗓子。
“一定是!小南一定成功了!他一定找到了帮手!”
这个消息让这座牢开始复苏,趴伏在地上的人不约而同有了动静。
询问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
“真的吗?丫头?”
“我们能出去了?”
“这些人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吃一个烤鸡腿!”
……
丫头想到曾经自己的生活,眼睑下垂,她真后悔啊,如果没有听信那个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虽然只是一个c级哨兵,可是拥有美满的家庭。大概是无尽的欲/望作祟,她开始嫌弃只是一般人的父母,他们没有能力送她去读更好的学校。
她考不上弗兰奇第一军校,只能到一所普通大学读书。
而父母让她学医,因为能拥有更高的收入。
她只觉得他们肤浅,脑子里只有金钱。
作为一个觉醒者,她凭什么去做一个一般人就能做的职业。她要加入军队,她要进入第一军团!
可事与愿违,她连弗兰奇第一军校的入学资格都达不到条件,浑浑噩噩来到普通大学,随便学了个不知道叫啥的专业,大概是工科类的吧。她甚至连课都没有正经去上过,逃课旷课早退是家常便饭,不出一年,她就被学校劝退了。
父母也苦口婆心地劝过,可她自视甚高,一般人的父母哪里能体谅一个c级哨兵想往上爬的心。
于是离家出走,她进了地下格斗场,靠每日的赢面拿到酬劳。她想要重新赚取钱财,再次向弗兰奇第一军校发起进攻,无论多少次,她一定要考进第一军校。
她就是在这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她介绍说自己是个d级哨兵。
她问自己,想不想变强?
起初她当然是对这女人不太信任,可那人也不气恼,只是没多说几句就离开了。
可她与那人的偶遇越来越多,更多的时候是在格斗场,她眼睁睁看着只是d级哨兵的女人把一个a级哨兵打得满地找牙,眼里就冒出了光。
再次碰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丫头表达了自己想要变强的想法。
最后,便成为了这待宰的猪羊,实验的白鼠,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没有健康。
黑暗里,丫头的大眼睛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可一切似乎还来得及,三个脚步声正在往这边来!
丫头的身体还没有受到太多摧残,比肖博南差一点,又比其他人好一些,她扶着墙壁站起来,拖着沉重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踉跄到门边。
“丫头,是不是有人来了?”
“是谁来了?是救我们的吗?”
脚步声渐近,丫头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真的是来救他们的吗?难道上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祈祷?
“刷拉——”
厚实的铁门上方,一扇巴掌大小的挡板被拉开,露出一双眼眸。
丫头看清楚那人,目光一缩,立刻快速后退,凌乱的脚步声让牢笼里的人顿时噤声。
“哟!不会是以为那小子跑出去给你们找帮手了吧?就你们这群老弱病残,还想要活着出去,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熟悉的尖利声音响起,众人闻之一震。
是树狄。
他们已经听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刚开始时候还想着反抗,还嘴,可根本无济于事,还回来的就是更大剂量的药剂。树狄会拉着他们到观察室,看他们因为药剂而痛苦的表情,看他们在墙上留下挣扎的痕迹,那些痕迹没有人会去清理,一是为了震慑他们,二是因为他们那个藏在幕后的变态爱看。
他们常用变态称呼那个人,以解心头之恨。
果不其然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出声,树狄也没了逗弄的乐趣,他过来是把人带走转移的。编号33的那小子竟然逃走了,还让他们被1号基地的驻军发现了!
“那两个追捕的守卫简直是废物!”他低头啐了一口,在门上的面板按了几下,扫描系统立刻开始工作,识别到正确信息,门锁咔嚓咔嚓响了几道,门才算是打开。
这里关押着一群哨兵,不用一些非比寻常的材料制作门,还真关不住他们。
听到脚步声跨入,丫头忍不住抖了一下。
“都起来起来!跟我们走!”
铁棍敲击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对于声音敏感的哨兵来说,无疑是折磨。丫头捂住耳朵往后退,却被第一个抓住。
“还想退?你们不是想出去吗?这就是个好机会!还不快跟我走!小心我一人再注射一针,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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