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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陆绥不会让她的每个等待落空。
    她提前地对陆绥说:“你不要给我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但你必须答应我。”
    陆绥只管点头:“好好好, 都答应你。”
    继续补充:“反正要你兑现的时候, 你必须义无反顾放下一切来到我身边。”
    他点着头,其实压根就不需要这个愿望。
    就像是一张奖券,不过这次的兑现期限是无限。
    —
    4月20日、上午、意大利威尼斯军械库及处女花园、第六十一届威尼斯双年展。
    鲜花、织锦、掌声,都送给那个获得最具潜力青年艺术家银狮奖的人。
    不知道举办了多少场舞会, 开了多少瓶香槟。
    他看着微醺的晚霞, 接通了夕阳彼岸的电话。
    “陆教授,恭喜你, 得偿所愿。”
    她的开心从来是体现在脸上的。
    “你知道的,我所愿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的声音像是通过电流,低沉又性感。
    姜既月的笑容狡黠,卖关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乡野艺校成功落地啦!我师父居然在里面当老师。”
    陆绥听到后眼睛都亮了,不得不说廖教授的效率是真的高,不过短短两年就建成了。
    他的酒窝愈发地深,继续问:“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的保险箱被我开了。” 姜既月拍了拍手,自豪地说道,“陆绥你好蠢哦,把密码设成我的生日。”
    向来分不清姜既月关于好消息和坏消息的定义。
    陆绥一听就知道,她还没看保险箱里的东西就沾沾自喜,前来邀功。
    低头一笑,回道:“你要不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
    姜既月刚打开柜门,就给陆绥打电话,根本没细看。
    盒子里放的居然是她的毕设!
    一颗黑色的异型骷髅心脏。
    她的灵感来源是西方恶魔象征的山羊。那个时候的姜既月酷爱一切黑暗系的存在。
    这种隐藏着宗教、邪恶、偏见、古老的神秘符号是她想要探索的,于是就创造出了这颗心脏。它可以是欲念邪恶的承装,也可以是善良纯净的献祭。
    它本身就是批判地存在在世界上的。
    “所以,买下毕设的那个人是你?”
    “是我,那是当时唯一和你存在的联系。”
    “把它放进保险箱也只是为了不睹物思人。”
    他的话语带着淡淡的酒气,顺着风,从大洋彼岸而来。
    姜既月哽住了,她猜陆绥现在有点醉意,不然这锯嘴葫芦可能永远都说不出这种话。
    “我爱你。”
    陆绥的脸上浮着潮红,直白又浓重的思念,被离岸风带走,来到她身边。
    “陆绥,你现在清醒吗?”
    “我很清醒。”
    这点酒还不够他醉。
    她的声音在耳畔,宛如海妖的低吟。
    “那好,我要你兑现。”
    第80章 《雪地微仰》正文完
    “我要你带上行李和护照飞去圣彼得堡。”姜既月把那张纸撕成了碎片, 往空中扔去。
    它们像是羽毛,高贵地飘扬着,肆意地喧嚣着。
    纸是曾经陆绥埋在石膏里的那份, 现在能够兑现。
    她瞒着陆绥,租下了策划了这场蜜月,并打算在中途向他求婚。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址,是因为姜既月想要走他走过的, 看他看过的风景。
    两个人是直接在机场汇合的。
    行李被丢在了不远处, 等他们拥抱深吻完,才想起来。
    他们只不过是分开了一个月, 甚至上飞机前还通过视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无时无刻不紧紧相拥。
    漫步在涅瓦河边上,看着不远处的晚霞。拜占庭式建筑群在光影中格外庄严肃杀。
    他们去得时候已经算不上雪季了, 积雪在路边收缩融化, 变得丑陋不堪, 数月累成的坚冰,在上百年的巴洛克风格的老房房檐上, 滴淌得悠然自得。柏油路的那层薄冰,时时刻刻提醒着行人“注意脚下”。
    她俨然很小心, 但还是控制不住打滑, 没有陆绥往领子上那么一提溜,她的尾椎骨大概不保。
    姜既月的肢体协调能力不好,就想紧紧抱住陆绥的胳膊,可他却玩心大发, 甩袖跑走。
    “陆绥, 你快回来!”刚才的一激灵,以至于姜既月不敢走太快。
    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
    陆绥在前面时刻注意着她, 笑得大声。
    她手上也没个支撑,自然气急败坏:“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自觉地跑回来,牵住姜既月。
    可这次却没有。
    他跑远了,都看不到人影了。
    只留她一人在原地。
    最开始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他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回头就看见眼泪汪汪的姜既月:“你不是说不丢下我吗?你个骗子!”
    她一边捶着陆绥的肩膀,一边挤眼泪。
    “对不起,我去买了双鞋,防滑的。”陆绥看她光打雷不下雨的样子,补充道,“原来失去行动能力这么难受啊,你以后可别把我从轮椅上推下来。”
    先前姜既月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他便如此记仇,也不知道老了以后,自己那些陈年旧账会被翻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