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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她去给弟弟送饭,在徐寡妇家,弟弟赌得红了眼,都来不及回应她的话。
    天黑了,她想是回家,还是去村长或者别人家帮忙做点事。
    她被陶大海拉走。
    男人把她困在墙角,臭烘烘地拱上来,他今天喝了酒,觉得有前所未有的勇气:“小依,想死我了……心肝!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陶依腿在发颤,男人又靠近,一边胡乱地摸她,一边说些令人作呕的下流话。
    陶依勉强冷静下来,“叔,这、这冷。”
    为了让男人放下戒备,她甚至主动揽了上去,“别在这里好不好?下雨了,好冷。”
    陶大海怔怔地盯着她。
    天黑了,她模糊的、美丽的面孔,让他笑:“好,听小依的,我们小依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趁他没注意,陶依随手抓起一块砖头,狠狠往他太阳穴砸。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像一头嚎叫的畜牲,恶狠狠的:“你骗我?你不想跟我好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陶依仓皇地往外跑。
    她想过去很多地方,陶大海知道她会在很多家帮忙做些杂事赚钱。陶大海会去堵她吗?
    ……那他们不是都知道了?
    陶玲会打死她的吧。陶大海之前摸了女人屁股,陶玲带人上门,骂人家狐狸精,把人家家里砸了个遍。
    陶依想了很久,最后她回了家,把门关上。
    没有开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缩进弟弟的床,因为只有他的房间有锁。
    她用被子盖住头。
    被子很厚,一时间是看不出下头有没有人的。
    她听见敲门声,是陶大海:“有人在家吗?有人在不?”
    半天没有回音,他说:“居然不在。”
    但是他还是围着屋子,结结实实地走了一圈,停在每一扇窗户前,留神听里头的动静。
    屋子不大,陶依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听着那好像从四面八方把她包围的敲窗声。
    后来陶大海悻悻走了。
    陶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她被憋醒。
    想去厕所。
    要不……再忍忍吧。
    可是好热。
    被子不透气,还很闷。
    她要憋死了。
    她带着某种侥幸、试探的心情,慢慢抬起一条缝,从被子里往外瞥。
    她的窗前,空无一人。
    陶依松了口气,心里笑自己太小心了。
    然后顶着被子,转头,猛地看见停在床边的一道黑影。
    他咧嘴一笑:“你果然在这里啊。”
    “为什么要骗我呢,小依,你不喜欢我的吗?”
    “真暖和……”
    鬼在她耳边说:“抓住你了。”
    ……
    陶依后来会想,为什么陶大海还会回来。
    他又为什么要默不作声,停在她床边大半夜。
    她茫然地,打开红盒子,雪花膏香气扑鼻,她盯着雪花膏。
    家门被扣上了,屋门也有锁,陶大海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在她提出疑问之前,弟弟先出事了。
    陶富和人赌钱,输了半扇猪肉的钱,双方起了口角。
    李云和陶志多心疼自己被打的儿子啊。接下来几天,他们一家都陷入一种要复仇的狂热中。
    那个打了陶富的男人被关在草屋里,隆冬,下半身泡在凿开的冰水里,上半身长久地受着篝火的热气。
    但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陶富:你哪来的能买半扇猪肉的钱?
    陶富把雪花膏给姐姐,很依赖地靠着她:“有你们真好呀。”
    李云说:“小兔崽子,下次再惹事,你姐和我都不管你!”
    陶富笑嘻嘻的,“姐姐才不会不管我!”
    陶依想,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也会希望弟弟能够离去。
    无论以什么方法。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都会死的。
    她捡起掉在水里的伞,泥点溅开,她细白的手牵起林一岚的,转身离开。
    那滩越发模糊的肉与泥,就这么孤零零地留在身后。
    “在陶家村,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更有灵气。”
    陶依说:“我记得,这是大娘说过的。一岚,你还有印象吗?”
    林一岚点头。
    陶依笑:“所以,只有我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但是我们不会说。我们不会告诉他们,我们看到了什么。”
    这是心照不宣的毁灭。
    命中注定的倾颓。
    “逃不掉的……”她低低笑出声,“每一个,都逃不掉的……”
    ……
    亓越阳说:“陶临那边,确实是老张动的手脚。”
    “但是陶富,”他想,“我想是因为他的姐姐。”
    王桂华笑:“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天晚上去村长家里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我知道陶山、陶临是为何而死,”他平静地说,“剩下的,能和陶富对上的,就只有他的姐姐。”
    王桂华好像很感兴趣:“那你说,陶山为什么要死?”
    亓越阳说:“因为他害别人死了。”
    他没有按照村长的交代,提醒去采矿的人及时回家。
    “昨天晚上,你也来了。”
    亓越阳说:“我想,被选择的对象,村长是有和你商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