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太太连续喊秦佳苒两次都没得到回应,心下也烧出些火气,“秦小姐,我喊您呢,您都不回我,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秦佳苒这才神情微动,偏过脸,唇角的笑意温柔,“范太太?是你在叫我吗?”
“叫好几次了。”贵妇瘪嘴,委屈。
秦佳苒拂了下鬓边的碎发,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不好意思,范太太,我还以为你是在叫哪位晚辈,就没分心去听你说了什么。”
那贵妇被她点穿,面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我没有把你当晚辈......只是觉得喊你小秦亲切一些,毕竟你小我几岁嘛.....”
秦佳苒低头一笑,颈上那串钻石珍珠拼接的项链衬得她熠熠生辉,亲昵地说:“我记得你先生是唤我秦小姐,或是谢太太,若是你叫我小秦,那岂不是你先生也成了你晚辈了?真是乱套了,下次遇见你先生,我可要好好说他,让他不准你这么胡来。”
“谢太太,你真是.....”贵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讨没趣,没说两句就和其他人寒暄去了。
中途上洗手间的时候,秦佳苒恰巧听见这位范太太在和朋友吐槽,说她傲慢没礼貌,以为嫁的好就了不起,不是因为谢家,谁会那么捧她巴结她啊,又埋怨说这秦佳苒根本不是什么软柿子。
秦佳苒无奈地摇头,没有等她电话打完,就从洗手间里出来。这贵妇没想到洗手间里居然有人,看见是秦佳苒,更是尴尬又惊诧。
秦佳苒不疾不徐地走到盥洗台,冲手,抽出纸巾擦干。
“谢太太....”
秦佳苒对她温和一笑:“范太太,几年前你可能还捏到了软柿子。但现在,你还是不要捏为好,会扎手。”
那贵妇脸彻底白了,呆呆地看着秦佳苒离开。
出了会场,秦佳苒跟谢琮月发消息过去,让他来接,然后就站在会场门口等着。
她穿着华服,钻石在夜色下闪耀,抬头看一看今晚的月色,那月光如水,皎洁透明。
等待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一台幻影就乘着月光而来,细碎的光芒在车身上流淌,忽而亮忽而暗。
秦佳苒的眼睛被光点亮,她提着裙摆,快步下台阶。谢琮月拉开车门,走下来,也大步迈过来,伸出手递给她。
冰凉的小手被温暖的大掌裹住,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晚上还有些凉。”谢琮月将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月光下,一对璧人注视着彼此,恢宏的国家剧院成为他们故事的背景。
车内,谢迦珞痴迷地看着爸爸妈妈,鼓掌:“爸爸妈妈好帅好漂亮!”
谢迦岭看一眼窗外,并不觉得稀奇,觉得妹妹有些吵,但他不说。
上车后,秦佳苒才忘了换礼服,只好在车内等慧姨把保姆车开来,然后转到那台车上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秦佳苒提议去吃福楼的粤菜。谢琮月自然说好,两位小朋友也高兴起来。
到了福楼,掌柜见是熟客,都不用秦佳苒点菜,笑着说:“虾仁滑蛋,清蒸东星斑,猪杂粥,半份烧鹅拼叉烧,流沙包和冰镇咕噜肉!对吗,谢太太。”
秦佳苒和谢琮月相视一笑,“是不是我来这里太多次了?”
掌柜的嘴会来事:“我就盼着您天天来!”
二楼雅厅人不多,廖廖几桌。秦佳苒选了靠窗的座位,等菜的时候,迦珞吵着要看妈妈今晚拍的照片,秦佳苒把手机给她,她轻车熟路输入888888,成功解锁手机。
谢琮月:“你们妈妈的手机是小偷最喜欢的那种。”
“谢琮月!”秦佳苒在桌底下踩他的脚。
谢琮月笑,余光扫到隔壁的隔壁那一桌。他眸中的情绪动了动。秦佳苒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一对男女。
男人侧影清绝,气质很出尘,还有几分天生的冷肃,是长久在高位上浸泡出来的气质。女人长相娇艳,有一股娇憨在眼波流转。
在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之前,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侧,很快,他收回,看过来。
谢琮月对他礼貌一笑,那男人也面露三分生意场上常见的笑,在女人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端起茶杯走过来。
“谢总,真巧,在这碰见您和太太。”
谢琮月也起身,和他以茶代酒,浅浅饮了一口,“楼总,好久不见。”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站在一起不亚于赏心悦目,只是一个偏清冷一个偏温雅,相比之下,还是谢琮月更胜一筹,秦佳苒默默吃菜,也不当误评价帅哥。
小迦珞在那男人走后,偷偷在秦佳苒耳边说:“那个叔叔好帅。”
“那爸爸呢?”
“爸爸更帅!”
“嘘。”秦佳苒示意她小小声。
“嘘!”
小迦珞煞有其事把手指放在嘴边。
谢琮月重新坐下,秦佳苒问他那人是谁,她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谢琮月:“二伯爷的女儿曾经嫁到他们家,所以算是远房亲戚。这几年生意上有些来往,我们结婚时他来过。”
秦佳苒点头,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笑:“那是他太太吗,还蛮般配的。”
谢琮月低声:“是他妹妹。”
秦佳苒:“..........啊?”她明明看见那男人极其占有欲地搂过那女孩的腰。
谢琮月见她表情震碎,“有问题?”他笑得有些使坏,又凑仔她耳边:“也是他太太。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