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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佳彤生气并非是多喜欢miles,纯粹讨厌被人触犯领域。她对事对物有种过分病态的占有欲,小到私人用品大到一段relationship,她都最厌恶第三方插足。
    可生气无用,她只能假装云淡风轻。
    谁不知秦大小姐洁身自好,不交男友不惹绯闻,在她们这花花世界里堪称异类了。
    别人也许不懂,但秦家懂。当年,谢家老太太可是说了,她想要秦家的孙女做她孙媳妇。
    谢家是什么人,嫁进去就是一朝飞升。
    “果然是贱种呢,见了男人就耐不住,塞银行卡?你比我有钱吗?”秦佳彤扯住秦佳苒的头发,漂亮的眼里满载笑意。
    很少有人见过秦佳彤这一面。但秦佳苒见过,很早,早在她在八岁那年,第一次来到秦公馆,就知道了她这没谋面的姐姐是怎样的存在。
    秦佳苒头皮生疼,还是讨好地喊一声姐。
    秦佳彤瞧不起这贱样,余光瞥见一抹粉色,她笑:“好俗的粉,不过和你好配。”
    说着就把裙子捞起来,往秦佳苒身上比划,冷不丁发现面前的女孩居然被这一段艳粉波光衬得越发娇媚,她当即将裙子甩开,冷脸坐下。
    “知不知道明晚让你去做什么?”
    秦佳苒看着绿色印花地毯上的裙子,摇头。
    秦佳彤闲来无聊,玩着新做的指甲,娇娇的颜色,衬得十根手指头如春天的花,“天瑞的黄董很钟意你咯,他亲口跟妈咪说,想邀你明晚做他女伴。不然你去做什么?给客人们表演什么是丢人现眼的野种吗。”
    黄董?
    秦佳苒在脑中搜寻,愣是想到一个姓黄的中年男人,穿西装革履,戴百达翡丽.....
    她恍然大悟。
    难怪最近太太对她这么好,霎那间,她的身体如堕冰窖,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太太是愧疚吗还是怀柔,让她迷失在富贵中,好心甘情愿把自己卖掉。
    她心脏间歇性绞痛,一时没收敛,只拿冰冷的目光看向秦佳彤:“姐姐,他有小孩。”
    温顺,乖巧,安静的眼睛此刻像淋了水的匕首,雪亮而阴郁。
    秦佳彤头皮发紧。
    她猛地想起五年前,她曾无意中看见秦言风趁着秦佳苒熟睡时去剥她的校服,那一刻,她也是头皮发紧,心脏发紧,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窒息。
    妈妈说的没错,秦佳苒是野种。
    “你吹啊!连堂哥都勾引,还怕男人有小孩啊?”
    “我从来没有勾引过秦言风!别污蔑我!”
    空气静止一瞬。
    秦佳彤阴戾地看她一眼,随后在房中踱了几步,拿起一把放在床头柜的剪刀。
    秦佳苒呼吸凝滞,飞速护住头发。
    秦佳彤笑出声,“做乜?你以为我是那些学校里的太妹吗,剪你头发。我呢,只是帮你把裙子剪短一点。”
    窗外雨声淅沥,破碎得令人厌躁。秦佳苒不喜欢雨天,尤其是暴雨。
    “露大腿不好吗,你长得骚,又会讨好人,黄董可不被你迷死?”
    秦佳苒不吭声,看着那匹波光粼粼的粉绸缎在眼前撕裂成两半。
    诚然,她讨厌这条裙子,可看见秦佳彤毁掉它,心脏还是有转瞬即逝的难过,以及缓慢地,流出一些她无法控制的毒汁。
    秦佳彤把剪刀扔掉,揉了揉手,高贵地迈步到门边,漫不经心回头:“期待妹妹明晚的闪亮登场。”
    -
    秦佳苒缓慢地挪到床边,捡起剪刀后,沉默地沿着床沿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一张天真又纯媚的脸一片冰冷。
    手中棱角分明的构造割着皮肉,她狠狠握住,手心的疼一直烧到心口。
    她抽出屉子,把剪刀狠狠摔进去。
    粗暴的力道把藏在抽屉深处的一只利是封震了出来,封口胶条早已失效,敞开来,露出里面的一角方巾帕。
    那是深紫色的方巾,被珍惜地叠整齐,存放在利是封里。
    秦佳苒一时呆住,看见那巾帕角落上,银线绣的一个复杂小字——
    “曜。”
    她九岁不懂这么复杂的字。
    现在懂了。
    是明亮,光辉,照耀的意思。
    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她不过是一只在深渊里仰望月亮的蝴蝶,不是有了翅膀就能飞起来。
    第2章宿命感
    翌日傍晚,连绵数日的阴雨终于停了,澄明的天空迎来一场如火如荼的夕阳。热闹的维港游船如织,波光如雾霭流云荡漾开来。
    霞光笼罩了远处的太平山。
    秦佳苒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折出的日落割裂她漂亮的脸,投下一层淡淡的金,像坠落的烟花。
    她知道,她长得好。太太肯养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她去给自己的儿女铺路吧。
    躺在桌面的手机兀自点亮,滚进一条来自【bitch】的微信消息。
    【别浪费你的新裙子】
    秦佳苒面无表情把手机推远,嫩白的掌心还留着昨夜剪刀拓下的深痕。
    心中默默念一句bitch。
    -
    秦公馆就坐落在半山,u字型结构,主建筑是正中四层高的白色别墅,前庭有一座圆形绿岛,种满了高大的芭蕉和椰树。晚宴设在四楼会客厅,从巨大的环形落地窗望出去,能看见整座波光粼粼的维港。
    厅内,当秦家泽第四次抬手看腕表时,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有些僵硬,“爸爸,谢生点解仲未到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