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初雪赶到了一看,江浪安然无恙地站着,闻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茫然地问了句,“这么快结束了?”
之前沈初雪不挺久的吗?
他还寻思再过半个时辰再回去呢。
沈初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然后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江浪一脸淡然,“我没事,刚才不是我叫的,是这个小东西。”
闻言,沈初雪随着江浪目光望去,然后看到了江浪前面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一个小姑娘,准确来说,那是个女妖。
估计太害怕了,女妖的耳朵一下子窜了出来。
得,还是只兔儿妖。
兔儿妖看见沈初雪身上的道袍,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是谁?”
沈初雪做了自我介绍,“哀牢山沈初雪。”
兔儿妖一听到“哀牢山”三个字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起身就跑了。
不一会,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江浪扭头瞪了沈初雪一眼,“你看看你,老是板着一张脸,都把人吓跑了,我好不容易在这个荒郊野岭找到一个人打算问问路的。”
沈初雪立马认错,“对不起。”
江浪啧了一声,“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追啊!”
沈初雪点了点头,二人这就追了上去。
兔儿妖修为并不高,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浪沈初雪二人在她身后追着,一路跑出了林子,拐进了一个小山村里。
江浪和沈初雪跟在后面,最后看着那个兔儿妖进了一间破茅屋里。
半晌后,一个稚嫩的女声从茅屋里传了出来。
“赵哥哥,我告诉你,我刚才在山上遇到哀牢山的道士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收我们走的,好吓人。”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哀牢山的道士?在哪里?”
一听这个声音,江浪和沈初雪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冲到茅屋门口。
沈初雪一脚踹开茅屋门,只见残破不堪的茅屋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躺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而床边坐着刚才那个兔儿妖。
江浪轻笑,道,“在这里。”
床上的男人忽然眼泪就下来了。
“赵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们是坏人?”
兔儿妖吓坏了,连忙问道。
男人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江浪笑了笑,“这么久不见,怎么一见面你倒哭了?赵吉祥。”
赵吉祥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不寂道君!水生!我可终于见到你们了!”
赵吉祥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江浪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哭完了,赵吉祥抹着眼泪看了看旁边给他递手帕兔儿妖,徐徐道来,“她叫雪球,是只白兔妖,自从我被抓到这个地下城以后是一直是她在照顾我。”
“你被抓到这个地下城?”
江浪正确无误地抓住了重点。
赵吉祥点了点头,“哀牢山的招收弟子大会结束以后,我便离开了哀牢山,路上遇到有批神秘人在强掳从未伤人的妖怪,我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一把,结果我却被对方盯上了,一天夜里,我中了埋伏,受了很重的伤,等我醒来以后,就在这个地方了。”
“这里是个地下城,脱离修真界与凡人界,生活在这里都是一群妖怪,完全封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江浪恍然大悟,“难怪我难以分辨方位。”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赵吉祥看着江浪和沈初雪,担忧地问道,“该不会你们也是被那批神秘人抓进来的吧?”
“不。”
江浪摇了摇头,“我们是打算用传送阵去北陆,结果阵法出了乱子,莫名其妙就被丢到这里了。”
也不知道修竹哪里去了。
赵吉祥嘴角抽了抽,“那你们……不相当于羊入虎口?”
江浪伸手拍了拍赵吉祥肩膀,“别急,办法总会有的。”
赵吉祥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道,“不能不急,你们不知道,住在这个地方的妖怪会莫名其妙的消失,附近的妖怪已经消失了七八个了,相信很快就轮到我和雪球了。”
闻言,江浪和沈初雪相视一眼。
赵吉祥和雪球都睡下以后,江浪和沈初雪跑到茅草屋屋顶坐着。
四处一片漆黑,无比的安静。
据说,这个地下城是没有白天的,一直以来都是暗无天日的黑夜。
江浪抽了一根底下铺着的稻草,手上不紧不慢地编织着东西,慢悠悠问道,“对于这个地方,你怎么看?”
“有点奇怪。”
沈初雪伸出手,淡蓝色的灵力在手心涌动,淡淡道,“修为也有所压制。”
江浪瞥了一眼,“压制了多少?”
“七八成。”
“哦。”
江浪想了想,本来沈初雪就只剩下一半修为了,再压制了七八成,岂不是嘎嘣脆?
算了,靠沈初雪是没用的,还不如靠他。
想到这里,江浪手上也编好了一只蚂蚱,说了句“困了”然后就把蚂蚱随手一丢,枕着手臂躺下了。
不一会,江浪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初雪小心翼翼地在江浪旁边躺下,侧着身子,安静而温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浪。
江浪呼吸均匀平稳,闭着眼,睡得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