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肖子又直接转头，瞳孔也是红的，安白心虚地收回了眼。
仪器和他进校时的那个有些相似，不过上面漂浮着一个球体。每当有人把手按在上面时，球体便会发光变色。
这时人群里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他抬起头，只见那个透明的球体这会儿已经变成浓郁的黑色，边缘处彩光流溢。
五彩斑斓的……黑？
安白问，“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那可不，你看那颜色深度，啧啧。不过也正常，兀辛是上次的训练场第一。”
叫兀辛的青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官才喊了声，“最后一个，5170203，安白。”
人群里自动让出了一条小道，安白走上前去。
他这才看见仪器上还有两个红色指针。
想着他是第一次测试，教官耐着性子解释道：“把手按上去就行，仪器会自动分析你的妖力强弱和纯粹指数。”
这个检测仪器是根据他们平均水平专门调制过的。
安白把手按了上去，隔了十几秒，那个透明球才析出了点颜色，像是在一盆清水里滴了几滴牛奶。
周围格外沉默，安白抿着唇，盯着那指针往右边拨了一点点，真就一点点。
不会吧不会吧？
他真的有很努力修炼了！
“没事……它还在涨。”教官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安慰他，他清楚这个班的水平，一般强度指数都维持在80以上。
光球确实极为缓慢地变化着，乳白色在加深，突然最下方的指针猛然跳动，直接蹦到了最右侧。
周围又传来了低呼。
教官惊愕地瞪直了眼，牢牢盯着仪器的变化，直到那数值完全不动了才记录了下来。
再抬头时看向安白的目光里多了些许欣赏，“多加努力，争取在最终考核里脱颖而出。”
安白瞄见他手中的册子，在最下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5170203—83—99。
他点了点头。
测试完毕后，他们第一堂课简单告一段落，回去的时候，孟闻凑到他身边，“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大佬。”
“……我不是，我只有83分。”
“你唬谁呢？那个球这么亮，我又不是瞎了。”孟闻只当安白在谦虚。
安白无辜地抬眼，“真的。”他刚刚看了眼，大家基本都在80以上。
孟闻还是不太相信，“那你纯粹值是多少啊？”
“好像是99。”
垂在身侧的手被突然拽住，孟闻的目光热切，“卧槽，真大佬！”
“嘶。”安白蹙了下眉，他皮肤娇，被这么一攥顿时就浮起了红印。
孟闻也注意到了，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对不住，我太激动了点。”
“没事。”他还是不太理解，在他的印象里，妖力强弱才是最根本的，“不应该是妖力值更重要吗？”
“这个确实重要，但纯粹指数决定妖力上限……额，你听懂了吗？”
安白半知半解，又听见孟闻嘟囔，“不过你这纯粹值这么高，应该是纯白色才对啊，怎么还带着点银，奇了怪了。”
安白愣了愣，银色……他检测时也看见了，不会是因为他不久前和沈遇双修过吧？？
“你小子这就搭上话了？”三五个青年从安白身边路过，其中一个青年吹了个口哨，朝孟闻挤眉弄眼。
调侃的起哄声传来。
孟闻脸红脖子粗的，竖起浓眉笑骂：“滚一边去。”
他们看起来应该关系不错。
安白听着他们的对话，回想起这两天孟闻的行为，升起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他谨慎道，“孟闻，你……觉得我怎么样？”
面前的大老爷们支支吾吾，“性格好，温柔，可爱，长得也好看。”
“……”安白本以为孟闻是想和他交朋友，但现在这情况，他可不觉得孟闻会这样描述他的朋友。
“谢谢。”安白心里叹了口气，他看着身边的孟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对方不尴尬。
“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孟闻有些急切，“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安白踌躇了半晌，找了个借口，“我准备去电话亭给我老公打电话。”
“哦……什么？你有老公了？？”孟闻几乎是喊出来的。
虽然周围空旷没什么人，安白还是涨红了脸，但要编就编到底，“是的，我们三年前在一起的，马上就要结婚了。”
面前的青年肉眼可见的萎了，“那、那祝你们幸福。”
他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结果输的这么彻底。
“那你们结婚时，可以让我当伴郎吗？我可以随双倍份子钱。”
安白：？？
……
翌日一早。
教官就领着他们进了基地里，“兽形也是妖怪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今天考核的要求是，在规定时间内，以兽形抵达终点。”
基地模拟的是野外丛林地形，雨雾弥漫，阔叶林高耸，藤蔓间绞动形成天然的巨网。
神秘、静美，安白想，如果不是训练的话，他会很愿意到这样的地方玩一玩。
“十人一组，分批次进行，现在开始抽签。”
轮到安白时，他明显感觉有几道视线落了过来，安白侧头看去，果不其然又看见了孟闻……还有他那帮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