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去接了过来。
“还有,那庄子就是薛姑娘家里的,她说若是要去他们的马场里跑马,得给五百两银子才行。”
副将忍不住暗暗嘀咕。
看来小姑娘对宣王殿下是半点意思也没有啊?那送花又是怎么回事?换别家姑娘,早该倒贴着也要请殿下前去跑马了。
“还有!”杜鸿雪紧跟着又开口。
副将憋不住笑了:“你小子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杜鸿雪不理他,依旧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道:“薛姑娘想请殿下赏光去庄子上……”
“小姑娘的心思真难猜。”副将半天只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殿下的意思……”
“银子该给。”
“是,属下也这么想呢。庄子上养人,那都是有花耗的。咱们也做不来那种占便宜的事。”
“走吧。”
“殿下这就回城?”
“去庄子上。”
半炷香后。
宣王来到了庄子前。
但薛清茵已经不在了。
管事的已经快吓疯了,他两股战战,说起话来哆哆嗦嗦:“大姑娘说、说还要回城去绸缎庄里瞧一瞧……”
谁也没想到宣王殿下他真会来啊!
这可怎么办?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
更别提去招待这样的贵人了!
宣王:“……”
他转过头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杜鸿雪。
杜鸿雪也很尴尬:“这、这忘了说好什么时候请您来了……”
宣王垂下眼:“叶蔚,你率人接管此地吧。”
叫“叶蔚”的少年应了声。
这下管事等人是真的吓昏了。
接、接管此地?
玄武军果然还是要和他们算账吗?
……
薛清茵坐在马车里,手中捧着一杯菊花茶。
跟前的小几上,红泥小火炉正散发着热气。
哎,瓜子嗑多了。
上火。
薛夫人与她说话:“你今日胆子也太大了,下回不要再这样说话了。”“对了,你那日进皇宫,不会也是这般做派吧?”
薛清茵眨了眨眼:“阿娘想什么呢?若我是嚣张做派,我还能回得来吗?”
薛夫人一想也是,不禁笑道:“我的清茵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
说话间,马车停住了。
“怎么了?”薛夫人问。
靳祥本来擦得干干净净的额头上又渗出了汗。
他都忍不住骂娘。
今日他娘的是个什么狗屎运气?
靳祥望着眼前紧闭的,上面凿出无数痕迹的大门,从喉中挤出声音来:“绸缎庄好像……遭了抢了!”
“什么?!”薛夫人卷起帘子就跳了下去。
靳祥也赶紧上前去拍门。
薛夫人又怒又急:“天子脚下,哪里来的强盗?”
靳祥也想不通。
好在这时候门被拍开了,里头探出了个脑袋。
那人一见靳祥便欢喜不已:“靳管事你可算来了!大公子呢?大公子在不在?出事了!今日赵国公府上的人,跑来把咱们铺子给砸了!”
第21章 有这么个笨蛋不容易
进了绸缎庄的门。
薛清茵不急不忙:“先煮壶茶吧。”
“啊?”众人呆了下。
靳祥虽然眉头都打结了,但还是呵斥道:“大姑娘有吩咐,还不快去?”
热茶很快呈了上来。
伙计苦着脸忍不住嘀咕:“茶碗险些都让人给砸了。”
薛夫人问怎么一回事。
绸缎庄的人就比城郊庄子上的要老实许多,一字一句不敢有半点欺瞒,悉数交代清楚了。
贺松宁的行事风格和性情是分不开的。
他城府深,手段狠,但凡挡他路的,他都会下手毫不留情地处置了。
什么样的主子,自然也就会滋长出什么样的手下。
贺松宁早早就懂得了薄利多销之道,他先是借外祖许家昔日在淮南道的根基,买下种麻的田地,再将养蚕的农户也牢牢控制在掌心之中。如此便将衣裳的原材料握在了自己手中。
又借魏王之便从里运河走水路,一路畅通无阻,借此降低运输的成本。
最终以低价倒逼其它庄子,或成为薛家绸缎庄的附庸,或则走向灭亡。
贺松宁与魏王相识不久。
因而绸缎庄也就才风光了两月。
但就是这短短两月里,薛家一个绸缎庄子便赚了七千两银子。
简直是别人府上所有产业一年的收入总和!
贺松宁的作风自然惹得旁人不满。
他们不敢去找魏王,还不敢来找你薛家的茬吗?
“上个月,咱们的绸缎庄无端起火,好在杂役警醒,及时发现,便扑灭了。后来大公子查出是玉芙庄干的……”
“玉芙庄……”薛夫人沉默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半月前,京中起了一场大火。这个玉芙庄上下三十口人都烧死了。”
“是……”
薛夫人有些震撼。
事情就摆在眼前,很明显,玉芙庄的大火是出自她儿子的手!
可是他怎么敢?
这可是天子脚下!
这头的薛清茵也差点把茶杯打了。
贺松宁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