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眼前的青年知道他赢了,翘起唇角。
他把灾祸驱赶过来,要谢振涛杀了这些灾祸。等谢振涛杀完灾祸,他把谢振涛带回山庄。
谢振涛沉着脸,灾祸们都不太敢靠近。
贺果知:“……”
不是哥们,你这样我也害怕。
可他不应该表现出怕,因此他到谢振涛跟前,轻轻拍了拍谢振涛的脸,笑道:“板着脸给谁看呢,马上大婚,你应该笑的。”
谢振涛拉下他的手,没有笑。
沉郁看过来一眼,只道:“知道了。”
这一眼看得贺果知心惊肉跳。
面上只说:“知道就行。”
留谢振涛在山庄,贺果知回到别院,换上大婚的喜服——这是第三套,和之前的两套又不一样。
谢振涛过来接他。
和前两天一样,长街两侧的灾祸们,营造出了一种正常大婚的热闹氛围。
到了山庄。
三拜礼成。
贺果知转身离开被带去婚房,谢振涛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锐利的眼看过来,问:“能杀吗?”
贺果知:“……能。”
谁家大婚把丫鬟、仆从、宾客全都砍了?他家呀,那没事了。谁让这些全都是灾祸们假扮的呢。
恐怕不止山庄里的,山庄外面假扮百姓的,谢振涛也不会放过。
贺果知从谢振涛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平静的疯感。
贺果知回到婚房。
再次滚到床榻里。
俗话说熟能生巧,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前两次贺果知又急又慌,这次淡定了很多,提前把流程在心里过了一遍,裹着被子睡觉去了。
边迷糊边想。
啊,谢振涛是武痴,风月之事肯定不会,那就由他来说好了。
浅浅睡了一觉,隐约听到开门声,贺果知眨巴下眼,醒了。
昨天他和程相烽大婚的时候,程相烽开门,外面很是热闹。今日谢振涛开门,婚房外面寂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用说,整个山庄连带之前街道上的灾祸,都被谢振涛给砍了。
黑衣剑修一身大红的喜服,无波无澜朝贺果知所在的防线看过来。
剑修高大,宽肩窄跨,样貌俊美,喜服穿在他身上当然是好看的。然而,他的手中却提着刚杀完灾祸的剑。
同时,危机感袭上心头。
贺果知略微沉默。
突然不是很想下床去接人了。
血字的危机感,以及谢振涛身上的压迫感,让他不是很想过去。
但贺果知还是飘过去了。
“夫君。”他飘到剑修身边。
谢振涛只看了他一眼,单手接住他,另外一只手将佩剑放到桌上。
贺果知:“?”
谢振涛眼中不辨息怒,问:“满意了吗?”
杀了那么多灾祸,谢振涛的修为攀上去一大截。
贺果知:“满意。”
“夫君,你来看看这个。”贺果知把话本掏出来。
谢振涛垂眸看身边的人。
他长得特别漂亮,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谢振涛就怀疑他是艳鬼。此时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他身边,烛火的光照在他秀气的眉眼上。
眼眸很清澈。
可他的手中,却拿着一个将阴暗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的话本。
话本之上,两个人痴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谢振涛只看了一眼,将话本扣到桌上。大手压着话本,同样压着贺果知的手背。
“为什么?”谢振涛的声音痛苦。
呜。
又凶他。
贺果知真想当场哭给谢振涛看,但现在怎么能哭。
他低头,小声:“夫君,你弄疼我了。”
不怎么疼。
但多少有点借机暗戳戳指责谢振涛凶的意思。
“想把我当作炉鼎,是吗?”
贺果知没反应过来,剑修有力的手臂一兜,他就被抱到桌上。
叮呤哐啷,桌上摆的点心蜜糖话本等物,全都掉到地上。
“好啊。”谢振涛几乎是狠狠说道。
贺果知被吓了一跳,揪着谢振涛袖子的手却没松开。
传音:“谢师兄?”
贺果知听到谢振涛冷静低沉的嗓音。
“别怕。”
贺果知长出一口气。
随后传音,将发生的事给谢振涛说了。
这一声很好缓解了贺果知的焦虑,让他可以把注意力,放到将危机感压下来的血字上。
贺果知的腿被拉过去,两人的喜服也在拉扯间散乱。
贺果知抽空想。
他预判错了……谢振涛好像不需要看话本。
就……能偷个懒,这些故意弄出的虚假的动静,都让谢振涛来制造就行。
“谢……夫君?”
贺果知正走神,忽然一惊。
他被谢振涛搂着腰抱了一下,膝盖和手指,全都抵到了坚硬的桌面上。谢振涛似乎仍然气着,并不解释什么,要贺果知过去。
贺果知传音:“谢师兄?”
谢振涛:“抱歉。”
“想了下你真的听从那个东西的样子,自然而然就那样生气了。”
他腿软,被谢振涛捞住了腰。
在谢振涛假装的两人的混乱中,贺果知想了一下,他应该做出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