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张勉话音一顿,瞪了他一眼,攥紧了拳头,说道,“来人,将这个蛊惑君主的人丢出宫去。”
姜洛洛从床上坐起,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看谁敢!”
刚进来的内侍们看着对峙的三人,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得罪。
张佑白看了看内侍的反应,微抿嘴唇,直白地问道:“张大人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
他先前从不管兄长在宫里是何做派,只知道民间的百姓很爱戴他,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但是他兄长就这么使唤皇帝身边的人,恐怕会被皇帝忌惮。
凌川的目光不禁在两人间打转,不对劲,难道他们有什么亲缘关系?但是没听说张相有弟弟啊?难道是远房表弟?但是远房表弟……张相也应该照杀不误。
他记得去年,张相有个来京城投靠他的叔叔,后来这个叔叔当街强抢民女,张相毫不留情地把人杀了。
姜洛洛也为张佑白捏了一把汗,此时许久未出声的系统说话了。
【宝宝不用担心,张勉和张佑白是兄弟,两人的关系很好。】
【从你出宫开始,我就掉线了,现在终于上线了,也不知道管理局的服务器最近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没事了】
没事就好。
姜洛洛松了一口气,看向张勉。
张勉冷冷地看了张佑白一眼:“你想留下来?随你。但是封妃这事我不同意。”
说完,张勉气得拂袖离开了。
他气自己的弟弟着了小皇帝的道,除此之外,心底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姜洛洛见张勉今天这么生气,想把张佑白留下来的心思更坚定了,说不定,还能用张佑白逼反张勉呢。
【宝宝真聪明!这本小说里前面部分并不多,剧情也很省略,宝宝自己发挥就好,只要达成张勉谋反的结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白,你是怎么想的?”姜洛洛略过了站在不远处的凌川,朝着张佑白勾了勾手指。
张佑白立即凑了过来,半蹲在姜洛洛的床前:“陛下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眼神明亮得像是吃到肉的小狗。
虽然兄长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总归心软同意了,而且兄长看起来像是权势滔天的那种跋扈臣子,改天他再去磨磨,应该能当上皇后了,这样还能给兄长的官场多一重保障。
“那今晚就给我暖床吧。”姜洛洛笑着说道。
凌川皱起眉道:“陛下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洛洛略带不满的声音打断了:“你是不是张勉上身了?你不过是个侍卫,滚出去,再让别人进来就降职。”
凌川一噎,当即跪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今晚你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姜洛洛说道。
“是。”凌川只好退下,蹲在门口。
屋内又只剩下两人,张佑白立即爬上了龙床,跪在姜洛洛的两侧,磕头道:“陛下,草民有罪,张相是草民的亲兄长。在宫外的时候,草民爱唱戏,怕丢了兄长的脸,所以暂且隐瞒。”
“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如何?”姜洛洛随口说道。
张佑白牵起姜洛洛的手,脸颊贴在柔嫩的掌心,想狗一样求着主人抚摸:“陛下杀我一人就好。”
姜洛洛掐住他的下巴,挑了挑眉:“你和你的兄长有几分相似,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我与兄长经历过的事不一样吧。”张佑白轻叹了口气。
姜洛洛把玩起自己的长发,缓缓说道:“说来听听。”
“年幼的时候,因为一场洪灾,我和兄长失散,所幸我们都活了下来,我进了戏班,后来随着戏班来了京城,与兄长重逢,哪怕兄长养得起我,我也不想离开戏班,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唱戏,在戏中,我能体验到不一样的人生。”张佑白微微张嘴,探出舌来,刚好能舔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他眼睫轻颤,轻声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人人都像我兄长那样克己复礼,该有多无聊,还是唱曲有意思。”
“你说得对。”姜洛洛松开手,伸了个懒腰,“那你给我唱点有趣的曲吧。”
“好。”
婉转悠扬的曲调从甘露殿内传来,门外的凌川眼神清明地靠在墙上,手指不自觉地随着旋律动了两下。
张勉也没有走远,他就在甘露殿不远处站着,只要张佑白从甘露殿出来,就一定会经过这个门。
他等了许久,只听到这缠绵悱恻的曲调,他攥紧了拳头,转身回到宣政殿,批奏折批到半夜,又让人去甘露殿查看情况。
很快,内侍就回来了。
“凌侍卫在寝殿外守着,奴才进不去。不过,听水房的嬷嬷说,凌侍卫好像是搬了两桶热水进去。”
张勉手中的朱笔一横,在奏折上留下了明显的一道红痕,所幸是一个请安折子,他添了几笔,变成了一个“可”字。
“退下。”
“是。”
张勉放下手里的笔,手指攥紧了桌角,指节微微泛白。
他在位置上静静地坐了许久,脑海里莫名地升起一个想法,为什么陛下能那么精准地选中他弟弟呢?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但若是细查,也是能查到的。所以,陛下是故意的?为什么呢?难不成,他的弟弟当了替身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