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围在办公室前的异能者陆陆续续离开了一大半，凌序和路知随并没有跟着走，他们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大概只剩下七八位异能者了，白荀和苏谨言也在其中。
    路知随毫不客气地开口问白荀：“白领事怎么还在这里？”
    白荀也不正面回答他这问题，只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路局长最近对我的敌意好像很大啊。”
    “毕竟您带进总部的人害得我的下属进了诡域，我很难不对您产生一点异样的情绪，”路知随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希望你理解。”
    “路局长说得没错，人之常情，”白荀马上捡了他的话来还击，“我带进总部的人现在有生命危险，我留在这儿保护他，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路知随被这话堵得一哽，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白荀。
    凌序听到他气得小声嘟囔：“你最好是来保护他的。”
    接下来几人便没话说了，或坐过站地待在办公室里，将被关在这里的谢医生盯得死死的。
    谢医生这一日先是经历了大惊吓，然后又被审问一下午，原本他已经很疲惫了，眼皮子早就开始上下打架。
    但他现在被这七八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瞌睡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夜色渐浓，月亮被层层叠叠的云层遮住，连一丝光也透不出来。
    总部最高层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崔领事判断失误，还是那真凶放弃下手了。
    眼见在场的异能者都开始打呵欠了，崔领事道：“我想今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向助理就行了。”
    这回没人出声反对崔领事的提议，就连白荀都没开口，害得路知随还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
    众人跟崔领事道了别，便陆陆续续的往办公室外走去。
    苏谨言的位置最靠近门口，她走在最前面，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但才开到一半，她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凌序站在她侧边，见到她眼神一凝，对着外面大喊道：“是谁？！”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
    凌序正想开口问发生什么了，她便听到空气中传来两声轻微的电流声，接着“噼啪”一声，办公室明亮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人群似乎陷入了慌乱中，凌序听到耳旁不断有推搡声传来。
    就算她看不清四周，也知道现在办公室里肯定是一片混乱。
    凌序心知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乱，她站在原地没动，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影张开了手臂正护着自己。
    人影身上的气息凌序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属于路知随的。
    路知随手臂虚虚圈在她的身侧，帮她挡住了跌跌撞撞的人群，但他的手臂与她的皮肤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他并没有碰触到她。
    凌序想了想，主动挪动身子靠近了路知随，用自己的皮肤轻触到他的手臂，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路知随，自己一切都好。
    两人的皮肤刚一接触，凌序便感觉路知随原本有些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稳许多。
    果然他是懂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的，凌序想。
    两人保持了这个动作不知有多久，凌序听到又是一声电流声飘过，天花板上的灯快速闪烁几下，然后重新亮了起来。
    凌序还不太适合那亮度，眼睛下意识的闭了一下，接着她便听见身后的路知随在自己耳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正疑惑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路知随做出如此大的反应时，她听到办公室内传来了一声惊呼：“白领事，你在干什么？！”
    凌序忙朝办公室望去，她发现就在办公室中心的位置，有个人正倒在血泊中，看上去已经没了气息。
    而站在尸体旁的人……是白荀。
    第107章
    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面容朝下，但凌序还是从他的衣着中看出了他是谢医生。
    他后背心脏的位置被插了一把匕首，有鲜血不断从伤口上流出，染红了大片地板。
    而白荀就站在旁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尸体，凌序看到他衣角处、手掌上什至脸上都溅满了血迹。
    离尸体如此之近，身上还全是血，凶手到底是谁已不言而喻。
    崔领事反应极快，指着白荀说：“赶紧把人控制住！”
    他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向助理便带着两三个人一拥而上，将白荀钳制住了。
    白荀起先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但他毕竟在领事人的位置坐了多年，很快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向助理将自己控制住。
    “谢医生不是我杀的，”他道，“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白荀的话语虽有微微颤抖，但总体听起来还算平静，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路知随都有些佩服他此时的冷静。
    崔领事冷眼看他：“谢医生害得凌序进入诡域，总部上上下下都在怀疑你是此事的幕后真凶，你为了保全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白荀抬眼跟他对视着：“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我，所以我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杀他，因为谢医生一旦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凶手一定是我。”
    “我还没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