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澈细细给他讲述了在寝室发生的一切。
    “许晓星很怕龙傲天给她写的信件？”路知随不太明白，“可是为什么？信有什么好怕的？”
    凌序说：“我想……许晓星怕得或许不是信件，而是写信的那个人。”
    “她怕龙傲天？”于澈觉得不可能，“她现在可天天想着要给龙傲天奉献一切呢，我要是她，收到这种信一定高兴死了。”
    “不，我说她怕的龙傲天并不是第一中学现在这个龙傲天，而是给她写信那个。”
    凌序絮絮解释道。
    “诡域来源于媒介的怨念，这里的一切都是怨念的具象化。我猜那些告白信是现实生活中的'龙傲天'写给她的。也就是说，现实中的'龙傲天'应该在追求她。”
    于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那龙傲天现在也是得偿所愿了，许晓星爱他爱得要死……不对，整个第一中学都爱他爱得要死。”
    凌序继续说：“这些信会出现在诡域里，还让她如此惧怕，我想是现实中'龙傲天'的追求给她造成了困扰，让她感到厌恶，甚至是恐惧。”
    凌序回想起许晓星看到信时曾不断念叨着“他为什么又来了”。
    “那她现在会这样崇拜龙傲天……”路知随沉思道，“是因为被诡域影响了认知？”
    凌序点头：“她无法将第一中学现在的'龙傲天'和曾经给她写信告白的'龙傲天'联系起来。”
    就像她无法认知到自己是龙傲天的初恋一样。
    自己厌恶恐惧的人，在外力的影响下变成了自己崇拜信仰的人。
    他们很难想象，如果许晓星还保留了自己的意识……那将会是什么心情。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看着气氛如此低沉，路知随出声：“寝室快熄灯了，今天也累了，大家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凌序确实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
    她起身去浴室洗漱，经过路知随时，她看了一眼化作猫的他，突然停了下来。
    “还有事要汇报？”路知随问她。
    凌序没说话，脚步渐渐靠近了路知随。
    然后……伸出手在猫头上揉了两下。
    路知随：？ ！
    他的肉爪子退了一步，目露惊恐地看着凌序。
    “不好意思路局长，”凌序仍旧绷着个脸，仿佛刚刚摸了猫头的人不是她，“实在是有点可爱。”
    第27章
    凌序做了于澈一直不敢做的事，目睹全程的他在自己座位上笑得快厥过去了。
    等到凌序去了浴室洗漱，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搓着手来到路知随身旁：“嘿嘿，局长，能不能也让我摸摸？”
    路知随选择给了他一爪子：“滚！”
    说完，路知随身体灵活地跳上自己床铺，小小的身子拱进了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凌序可以摸，我就不行？小气！”
    于澈摸着自己手背被路知随抓出来的红痕，骂骂咧咧地坐回自己座位。
    凌序出来时，发现桌子上的猫不见了，还问于澈：“路局长呢？”
    “在那呢。”于澈下巴指了指路知随被窝上鼓起来的一坨。
    “已经睡了？”
    “也许吧……但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在闹别扭。”
    他对凌序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闹别扭？闹什么别扭？
    凌序有点好奇，但没问出口，既然路知随人……猫都已经上床了，她就尽量保持安静，以免吵到他。
    第二天早晨，三人伴随着广播的铃声醒来。
    路知随已恢复人形，正坐在床上伸着懒腰。
    凌序看了他一眼，心里不免有些遗憾，白猫真是怪可爱的，要是能再让她摸摸就好了。
    三人洗漱完毕，从寝室里出来，发现寝室走廊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于澈四处嗅嗅：“这是什么情况？昨晚失火了？”
    三人走到寝室楼大门前，宿管办公室就在门边。
    宿管坐在办公桌后，她身穿一件蓝色的工作服，胸口上也别了一个牌子，跟学生们的校牌样式不一样，上面写着三个字“许梅香”。
    昨晚大概被路知随伤得很重，宿管一只眼睛被包扎起来，剩下的另一只眼睛正阴恻恻地看着三人。
    想起这只诡物的强大，于澈心里有点发毛，催促着凌序和路知随二人赶紧走了。
    凌序明确感受到这里的烧焦味更浓，离开寝室楼大门前，她朝宿管身后瞥了一眼。
    她隐隐约约看到那里摆放着一个盆子，盆子里是焦黄色的灰烬，灰烬中还露出一张未烧尽的白色纸片。
    凌序一下明白了那是什么：“龙傲天的信？”
    几人已经走出了寝室楼，正朝着操场而去。
    “怎么了？”路知随没太明白凌序在说什么。
    “我看见宿管在烧龙傲天写给许晓星的信。”
    “我就说寝室楼里味那么大呢，原来是她搞得鬼啊，”于澈道，“她大半夜不睡觉的，烧信干嘛？”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让一切会令女儿伤心难过的东西存在于世上吧。”
    凌序说着，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落在了两人身后。
    路知随和于澈转过头看她，发现她呈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想到什么了？”路知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