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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厉将晓?姐不是早和他断干净了吗?平玺对姐姐情感方面的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还是别的男人?可姐姐向来没有带人回家的习惯啊,而且哥哥也在家呢,他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人进家门?
    所有的线索指向同一个答案。
    平玺惊诧地看向昔日的兄长。
    “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和姐……”
    李尽蓝:“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平玺痛苦地道:
    “不———!”
    “哥……”他一边流泪,一边留有希望,几近祈求地望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和姐姐联合起来骗我呢?”他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尼古丁的辛呛。
    姐姐不知何时倚在哥哥的卧室门口。
    她静静地抽着一支烟。
    脸上被烟雾湮得莫测。
    “姐!”平玺快步过去告状,“哥他混账,你听没听到他刚才说了……”
    什么。
    他戛然而止。
    他看到姐姐光洁的锁骨上,一簇簇、玫瑰花瓣般的点红。平玺无法假装视而不见,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顺着她的脖颈,如春园芳香的小径,一路延伸到,睡裙之下的靡丽风光。
    “啊……”谢欺花含混地笑了起来,竟不对那片事后余痕做出任何遮挡。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她大方地承认,“是啊。我和你哥好上了。”
    第83章 做得好
    哥哥可以。
    为什么我不行?
    平玺耳边只剩下这样一道声音。
    他茫然流着泪, 如此诘问姐姐。
    其实,不用谢欺花说。
    平玺自己也知道答案的。
    正因为是离哥哥最近的人,所以平玺才如此清楚。在爱情以外的领域, 他都没信心和哥哥比, 难道在爱情上就争得赢他?哥哥多么睿智、沉稳、有胆魄,具备一个人成功的任何品质。
    而平玺, 也算得上拔萃,可有哥哥在的场合, 他永远只能被对方比下去。
    这一日,李平玺又想起。
    年少时被哥哥支配的恐惧。
    他回忆起来了, 全部都回忆起来了。从小到大, 哥哥受到数不尽的褒奖,每个人都把目光放在哥哥身上,对他永远是饱含慈爱与遗憾的感慨, 他们说, 你要是像哥哥一样优秀就好了。
    只有这时候, 李尽蓝握住他的手,对那些长辈辩驳:“平玺也很优秀。”
    这些年, 李平玺与哥哥不常见面, 他几乎忘了自己与李尽蓝之间的差别。
    如今他把一点一滴都捡起来:在黑麦镇,哥哥能带领他逃出生天, 而他只能怯懦地躲在面包车里;初到武汉,哥哥在黑工地卖命给他治病、去襄阳当家教让他上学;后来哥哥又做了许多事,平玺都记得,一桩桩一件件, 是哥哥对他苦心孤诣的打磨和扶助。
    他多么信赖哥哥,正如李尽蓝爱他, 毋庸置疑的,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平玺清楚哥哥在暗地里对付姐姐的桃花,开得最艳的那朵,前段时间也被彻底剪除了。平玺自己呢,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付出,却享受到斗争的成果。扪心自问,如果他不是李尽蓝的弟弟,哥哥还会让他出现在这个家中吗?哥哥恐怕轻而易举地掐掉他,正如掐掉姐姐其他爱慕者那般决绝。
    平玺理应感到庆幸才是,正因为他是李尽蓝的弟弟,李尽蓝才允许他对姐姐做出什么,而不遭受报复。换作别的男人跟姐姐共处一室、亲密的肢体接触……恐怕平玺自己都无法容忍!
    只有哥哥是他唯一能容忍的人。
    正如哥哥也默许他对姐姐有爱。
    哥哥很好,对姐姐很好,对平玺也很好,这么多年相依为家,平玺没有理由讨厌他。毋庸置疑哥哥就是最合适的。如果是他和姐姐在一起,平玺又有什么不满意呢?他还能说些什么?
    可为什么。
    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平玺掩着面,掩住落泪的轨迹。他头一次对流泪这件事感到怯懦与羞耻,即便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这是家人纵容出来的。保护平玺,一直是谢欺花和李尽蓝的共识,是他们为他打造了宜居的温室,扛起外界的狂风骤雨,才让平玺像掌中娇花那样天真娇憨。
    平玺现在必须离开温室。
    即便没人对他下逐客令。
    门被推开、合上,平玺动作很轻柔,他永远做不出那种摔门而去的蠢事。
    傻小子啊傻小子,谢欺花咬着燃尽的烟,默默欣赏了少年心碎的全过程,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少年是她弟弟,而心碎对象恰好是她。平玺还年轻,又不是不知悔改,他才二十三,人生路漫漫,将来还会遇见合适的姑娘。
    他何苦吊死于她身上?
    这棵老得快枯死的树。
    谢欺花抿了一口烟,更显惆怅伤感,饭都没吃人就跑了,白瞎孩子他哥做饭的两个钟头。平玺不吃她还吃呢,昨天彻夜奋战,今天啥也没吃,饿了一天了都。李尽蓝烧的菜又那么香。
    谢欺花把烟一掐:“吃饭。”
    李尽蓝在桌前为她添汤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