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能在排队过程中看两眼放松心情,高兴了随手打赏两块就不错了。”
查天信一脸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
“爱得莱德说到点子上了,”他手抵在膝盖上,撑着头深沉道:“我们需要排一些简单,快节奏但是对情绪调动很有帮助的短节目。
杂技估计不行,这里是鬼都,一般惊险的动作吓不到他们,我建议还是排滑稽戏。”
“那么,我们当中谁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众人沉默。他们之所以能被称为“刺头”,自然都是狂妄自负自尊心又很强的人。让他们去办丑角还不如杀了他们。
爱得莱德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地看了查天信一眼。
她悄悄把手背过身去,轻轻一摊,蔚摇卖给她的那瓶活性汁液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这东西上次只用了一半。
爱得莱德手握瓶颈,脑海中又浮现出查天信喝完药后那吃了菌子一般的精神状态。
她倒是觉得……查天信挺有喜剧天分的。
……
西街区,入口舞台养庆生脚步悬浮地从后门走了出去。他捐完钱后收到了来自蔚摇的彩虹屁攻击,最后看女伴一脸艳羡又直接大手一挥,替她也捐了1000。
女伴捧着奖状献上热吻,养庆生一晚上收获了满满都情绪价值,走路都仿佛踩在云端。
至于怀疑?舞台确实简陋,但也符合迷杀宣传的极简主义——他原来一直以为这是大资本家削减开支的借口,直到自己见到才感觉出其中深意。所以压根没觉得不对劲。
出门前养庆生倒是问了蔚摇为什么没看见其他观众,蔚摇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让人如沐春风:
“您是今日捐款最多的游客,我们特意让先生您先行离开——放心,您的大名将被投在地上,直到游客散尽。所有留在现场的观众都能被您善良的光辉笼罩。”
他被夸得飘飘然,很多不合理的细节也就这么被自动忽略了。
蔚摇在在门后探出脑袋,确认养庆生已经走远,转身跑到前门,把那块标着入口的招牌重新挂了回去。
没办法,他们这个小剧院最多同时接待5人,已经有观众在场的情况下只能通过撤招牌的方式避免新人误入。
现在上一波冤大头走了,可以挂回去骗下一波了。
……
蔚摇伙同剩下四人继续忽悠路过的有钱人,最终以第一天总计收入一万银币结束。
很可惜,接下来接待的三波人马要么不如养庆生有钱,要么比人家聪明,总之效益不高。看时间临近零点,蔚摇估摸着两边的建筑快要开门了,为了防止翻车及时收手,撤下招牌锁了门,带组员上街刷游客时长。
【是否切换游客模式。】
【切换成功,请在游戏结束前至少进行108小时的游客活动】
姜烟时看着108小时的倒计时啧了一声:“本来就只有15天时间赚钱,还要分将近三分之一给游览——而且为什么四星副本的必做任务之一是游玩这种简单的事啊。”
她嘟嘟囔囔:“目前看下来这个副本难度还不如人体育种师,所以那多出来的一颗星究竟在哪?”
贺徉原来做的伪装早就全都掉了,现在正在努力拉高领子遮住半边脸,他的声音透过衣服布料后显得闷闷的:“这副本危险程度还不高?三星之前的副本在玩家配合得当,攻略齐全的情况下是有可能零伤亡通关的,但这个副本的核心规则之一就是成绩落后的三队必死——也就是说最低死亡率都有百分之六十。但实际死亡率绝不会止步于这个数字。”
“你还记得成绩测算标准吗?系统用的是‘人均收益’而非‘总收益’,所以最后比拼的未必是谁的赚钱能力强,而是谁更能痛下决心,在最后一天残杀队友。”
蔚摇有些惊讶地看着云淡风轻的贺徉,这点她也考虑到了,但总觉得说出来容易破坏队内感情,没想到贺徉这么直接。
姜烟时下意识地反驳:“但系统分组是按人际关系的,也就是说组里人之间多少有点交情,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贺徉明明是在回答姜烟时的疑问,眼睛却一直盯着时百时千的方向:“可这关系不是涵盖所有人的,比如我俩都和蔚摇比较熟,彼此却很陌生,到生死边界时互相残杀也是正常的事。”
时千在对方的注视下僵直着身,虽然贺徉说的是和姜烟时不熟,但她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
如果后期小队的生命不保,率先被放弃的绝对是她和哥哥。
“好了,这才第一天,考虑这么久之后的事情干嘛。”蔚摇出来打了圆场,拍了拍女孩的肩以示安抚。
她知道贺徉的本意不是想杀了两个孩子——小熊的死明显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创伤,他是绝对做不出自相残杀这种事的。贺徉只是在提前打预防针,防止两个孩子反水。
但这个现象确实值得注意。她一共就参加了三场副本游戏,每一场都在引导玩家自相残杀。
福顺客栈误导玩家灵魂是看不见的客人,人体育种师那不杀人就不够种地的种子,还有戏剧之夜以人均算成绩的计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