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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好细腰 第267节
    冯蕴吓一跳。
    她脸上未必写着“禽兽”二字?
    她怪异地抬头,冲他一笑。
    “将军若有,讨些也无妨。”
    女子声音如清风流泉,身姿淡雅端庄,听不出话里有什么端倪,裴獗的脸色却好看了很多。
    略一抬头,便冲着门外喊。
    “传覃大金来。”
    冯蕴:……
    第212章 索要解药
    冯蕴今日穿了件迷楼灰的宽衣,紧腰束带,盈盈俏眼,灿若春容,娇态恣意得如同中京将军府那株盛放的百年牡丹花王,浑身上下无不透出妩媚……
    可惜,将军好似不解风情。
    他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冯蕴坐下来。
    然而,就只剩下坐了。
    他在那头,冯蕴在这头。
    明明咫尺之间,却似天涯之隔。
    上辈子两人也有沉默相对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不想吭声,但气氛从来没有这样古怪过。
    冯蕴眼睛往他身上瞄了一眼。
    男人严肃起来更显英气俊朗,但真就不可爱……
    她有点怀念裴獗禽兽的样子,至少那时候有血有肉是个人,现在这模样……无趣、刻板,大木头。
    于是覃大金进来看到的就是两尊雕塑。
    对坐木案前,一个比一個冷淡,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让他刚才奔跑出来的一脑门的冷汗,都不知道该不该擦拭,是该用左手擦,还是右手擦。
    “大将军,夫人……”
    覃大金揖拜而下。
    “末将做错了什么,还请明示。”
    他内心敲着鼓,短短一瞬,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无数种死法了,这才看到冯蕴勾唇浅笑,而裴獗也松缓了面容,什么事都没有。
    “议馆木材是何人负责?”
    覃大鑫差点虚脱着倒下去。
    老天!这二位的模样让他以为自己犯下什么死罪了呢。
    覃大金这才抬起袖子擦汗,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回禀将军,议馆材料是府库主事赖忠在安排,那老小子平常看着很是敦厚老实,想来不敢做这种手脚才对……”
    在和议馆的修建材料上动手脚,那简直是不要命了。
    覃大金不相信赖忠敢这么做。
    “会不会在运送途中出了差错?”
    裴獗:“你问我,我问何人?”
    覃大金又开始思考自己的各种死法了,想到议馆那么大的事出了问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末将这便去查,顺便找赖忠要个交代。”
    裴獗面容看上去冷漠骇人,可没有半分为难,摆摆手就示意他下去了。
    这才又转过头来问冯蕴:
    “你可知是何人送信?”
    冯蕴想了一下,“你问我,我问何人?”
    裴獗:……
    两个人双眼四目相视片刻,冯蕴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眼里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痕,表情却是严肃。
    “问题要是出在府库司,那有机会得知此事,并且愿意告之于我的人……”
    她打量裴獗,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凄凉。
    “我在晋廷里无依无靠,放眼望去都是想杀我的人。除了将军,无一相熟,想不出是何人良心发现,向我示警。”
    裴獗微微嘴唇,看着她猫儿般温顺可怜的模样,目光转柔,“不知便不知。委屈作甚?”
    又道:“身子可大好了?”
    冯蕴方才就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安慰的话,没想到正气凛然的裴大将军突然关心起人来。
    “有将军的药,康复极快。”
    她状若娇羞地瞥一眼裴獗。
    “那夜,我是不是给将军丢人了?”
    裴獗眉头微蹙:“你当真不记得了?”
    冯蕴心虚地瞅着他,“不敢骗将军,真的……记不清。”
    想想自己还误会了他去找李桑若,她眸子垂得更低,声音变得温软了许多,“我还误会了将军,实在是错上加错,请将军责罚……”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雪亮的颈子。
    精致的小脸白皙的肌肤,活脱脱一个勾魂的狐狸精。
    哪里是在领罚,分明就是在引他堕落。
    裴獗若有若无的哼了声,语气没有起伏。
    “下不为例。”
    说罢又沉声吩咐:“你先回去,等覃大金有了消息,我派人通知你。木料不够,你们自行采买,十几根梁,应当凑得出来。”
    冯蕴低低发笑。
    裴獗让她笑得沉眉微凝,看着她不说话。
    冯蕴做了一个“哦”的口型,朝他行了一礼。
    “属下明白了。”
    什么属下乱七八糟的。裴獗冷着脸看她。
    冯蕴坐到他近前,张开双臂抱住他。
    “对不起。”
    裴獗握住她的手,“何故致歉?”
    他的手很暖,冬天握在掌心很是舒适。
    冯蕴反握住他,十指微微扣紧。
    不好说平阳那事,她只就这事轻笑告歉,“我下次肯定会记得,记得牢牢的。”
    裴獗瞥她一眼。
    这女子嘴里,没有真情,只有利用。
    他道:“又想要什么?”
    冯蕴说得一本正经,“要解药啊。”
    女郎媚眼如丝瞄过来,眼睛有些微的光,令人心浮气躁,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
    裴獗:“蕴娘……”
    他想说点什么,冯蕴却抢先捂住他的嘴,软绵绵的小手在他唇上微压,另一只手更深地圈紧他的腰,凑近在自己手背上落下一吻。
    隔着一只手,吻得很是用力,甚至发出响亮的声音。
    然后面无表情地松手,起身。
    “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既然将军不愿,那当我没有说过。”
    一脸正色的揖礼,再轻盈转身。
    “告辞,我先去忙正事。”
    裴獗伸手,只拉住半个掌心,滑滑地溜过去,泥鳅似的,余一抹残存的柔腻,手指轻捻,性躁得血气疯狂上涌。
    她记不清的事情……
    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娇声吟哦,一声声夫主,她恨不得把他绞死才甘心。缠上来逼得他发狂,惹得他情难自制,末了,全然忘记。
    -
    冯蕴回去后就将找裴獗的事情忘了,丛文田捎了口信来,他们在当地购买的十几根木材,抬到和议馆,就被朝廷的监工拒收了。
    和议馆不仅有晋廷的人,也有齐廷的人在监工,他们只认府库司的木材,外面来料一律不肯接手。
    他们不签字画押,丛文田就不敢用。
    冯蕴冷笑。
    他没去找裴獗,而是告诉淳于焰。
    “世子在晋齐和议中,不仅仅只是中间人,还是促成此事的大功臣。有人跟你的钱过不去,都欺到世子脸上来了,岂能容他?”
    淳于焰一听就乐了。
    “为何不找你那夫主?”
    语气酸溜溜的。冯蕴笑开眼,凉凉道:“世子总不好只分银钱不做事吧?我怕你内疚。”
    淳于焰当然明白冯蕴那点小心思。